原王琿巴達,集丞相司馬於一身,又加封了太尉司空,這份榮耀,大虞開朝以來至今還未出現過第二個。現在他在朝堂可是呼風喚雨,皇上對他的話也言聽計從,從新皇繼位至今,還不足一個月,已經有三十多名正四品以上的官員被人參奏送去了廷尉府受審,而這些空出來的位置自然有人垂涎,一個個急急忙忙的準備好金銀跑來太原王這裏,希望能得個好位置。

此時琿巴達正在和廷尉商議事情,書房裏邊有著明晃晃的燈光,廷尉手裏捧著一個盤子,彎腰恭敬的對琿巴達道:“右相大人,這些都是那犯事官員的家眷送過來的,下官不敢私吞,清點好了以後給大人送了過來。”

盤子放在了桌子上邊,廷尉恭恭敬敬的將罩在上邊的布掀開,露出了裏邊碼得整整齊齊的一排金錠以及旁邊厚厚的一疊銀票。他諂媚的朝琿巴達笑了笑:“大人,這幾日下官可是收東西收到手軟,隻是不敢私藏,今日將這些東西都給大人帶來了。”

琿巴達往那個盤子上瞄了一眼,朝廷尉露出了一個讚許的微笑:“我知道你辦事妥當,下次定要推舉你再往上邊走一步才行。”

廷尉笑得眉毛眼睛都擠到了一處,臉上發出了紅潤的光澤,圓圓的肚子也在不住的抖動著,吃力的彎□子朝琿巴達行了一個禮:“多謝右相栽培。”

“隻是我想請廷尉大人還替我做一件事情。”琿巴達傾斜了身子盯著廷尉那個圓胖的肚子,眼睛裏露出了狼一般凶狠的神色:“隻要你將這事情辦好了,我自然會讓你有相應的好處。”

他已經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來將張延之和路昭扳倒,這些新近入獄的官員們,都是由他授意,或是誣陷,或是抓住了小辮子送進廷尉大牢的。這麼做能讓大虞的朝堂上空出不少位置來,他可以趁機好好的撈上一把,這一點看起來似乎已經達到了,他的曾孫現在都是拿著珍珠在做彈珠兒玩。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目的,琿巴達微微閉上了眼睛,摸了摸胡須,心中有幾分得意。他的手指由那燈光下映著,顯出了一種慘白的顏色,就吐枯枝一般,看得廷尉大人心中不由一凜,屏聲靜氣的等著琿巴達的吩咐。

琿巴達望了望坐在一側的廷尉,輕輕的哼了一聲:“你將那些官員提審的時候,可以示意他們,若是能捏造罪狀往張延之和路昭身上套的,等這風聲過了便可無罪釋放,若是強硬不低頭的,那便等著和張延之路昭一塊去赴死罷!”

說到後邊,琿巴達的話越來越陰冷,比這即將進入寒冬的時節更陰冷,廷尉大人卻隻覺得自己額頭上有汗珠子滾了下來,琿右相這一舉動,大約是想在朝堂上鏟除異己,張延之和路昭是幾朝的老臣了,說話極有分量,每位皇上都對他們依賴頗深。這兩人一旦被除掉,這大虞朝堂豈不就是琿右相的天下了嗎?雖然還有不少耿直的臣子,可他們影響力遠遠不及張延之和路昭,況且琿右相肯定會騰出手來慢慢對付他們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當今這情況,該是要依附著琿右相才是正道。想到此處,廷尉站了起來向琿巴達行了一禮:“下官一定按著右相的意思去辦,過些日子定能給右相一個滿意的答複。”

琿巴達朝他點了點頭:“你去罷。”

廷尉走出琿巴達的院子不久,琿大將軍便從外邊騰騰騰的走了進來,到了書房裏邊,見琿巴達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問題,走過來輕聲問道:“父親,現在你已經是位極人臣,已經達到了你原先說設想的目標,看你勞心勞力,兒子委實過意不去,父親便好生休養一段時間,不用這麼著急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