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吃的七七八八,酒也喝了一半,言曉楠忽然有些醉意,盯著江洋看了很久說:“我以前都不相信那些網上女明星的整容照,哪兒有那麼好的技術啊,居然一條道口都看不見的。現在我可算是相信了。你比以前好看多了。”
江洋揚起一條眉毛,極度不屑地說:“我早說你審美有問題。”
言曉楠還不依不饒:“江洋,讓我看看你的刀口在那裏,是不是在耳朵後麵?”說著撲上來就要扯他的耳朵,我站起來以老母雞護小雞的架勢護著江洋,說:“言曉楠,這是私人物品,不許碰。”
“小器。”
“公民的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你不知道嗎。”
她冷冷切了我一聲,坐回座位上說:“你要不要在他每件內衣上寫上‘私有物品,神聖不可侵犯’。”
江洋一口紅酒噴出來,我卻覺得言曉楠極少能相處這麼好的點子,讚同道:“不錯哎,可以考慮一下。”
言曉楠說:“最好再寫上電話號碼,萬一丟了還可以找回來。”
江洋抹抹嘴說:“不如直接用個栓狗繩我栓起來。”
唯有蘇孝全一直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的沉默著,隻是偶爾,會露出一個笑容,像一個真正的旁觀者那樣。
這時候他的電話忽然響了,他走到一旁去聽,走回來的時候看了我和江洋一眼說:“梁小姐丟的包已經到了,警署通知書我們去領東西。”我驚訝於他的辦事效率,疑惑道:“什麼時候報的警?”蘇孝全說:“不用報警。”江洋笑了笑說:“我都說你不知道的事還很多吧。”我雖然雲裏霧裏,也就跟著他們去了。
旺角警署裏也是一派熱鬧的景象,我們四人走進去,迎麵就有一個別著證件的年輕警官走來,客客氣氣地和蘇孝全打了招呼,然後向我們看了一眼,帶我們走到詢問室去。正如電視裏一樣,三角的桌子,一盞鋥亮的台燈。那搶劫犯坐在對麵,腦後的監視器裏映出他的臉孔,蒼白的,惶恐的,但是卻是憤怒的。
“是他麼?”那警官問我。
“嗯。”我點頭。
那男人已經抬起頭來看見了我。然後他臉上呈現出一種因為恐懼而扭曲的表情,竟然撲通一下跪在了我的麵前。我簡直是被嚇到了,怔怔退了兩步,被江洋硬生生地攔住了,他不許我後退。
那人拽著蘇三的大衣說:“三哥,你饒了我吧,我真不知道是大嫂。”
蘇孝全不做聲地把大衣抽了回來,那人撲通撲通連連磕了幾個響頭,然後抬起頭來的時候已經額頭紫了一塊,他抱著雙手哀求道:“我下次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一旁的警官已經把男人拉了起來,喝斥道:“你拍戲啊,坐下。”
江洋已經扶著我的肩膀把我帶出了詢問室,言曉楠拉了我一下,問:“你沒事吧?”我搖頭,其實是被那場麵嚇倒了。江洋說:“那你們先去看看東西有沒有少。”我跟言曉楠跟著一名女警走到辦公室裏,她把一個包放我麵前說:“檢查下有沒有少東西。”我大略看到皮夾子和證件都在,也就點頭說不少,女警讓我稍等,還要在登記表上簽字。
這時候就聽見背後有兩個人在議論說:“旺角不是四爺的地盤麼?怎麼三爺那邊出了事四爺的人也在管。”
“聽說是為了還個人情給三爺。”
“該不會就是前陣子說的鄭家的事吧?”
“鄭家?鄭家跟四爺有什麼關係?”
“你不知道?喬偉業那個寶貝女兒聽說是嫁給鄭家少爺了。”結果兩人反而都好像恍然大悟一樣,喃喃說:“怪不得上次聽說鄭家三少打傷了三爺的人,三爺也沒有追究。四爺還出麵調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