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1 / 3)

著欲望一起沉了下去。

他終究還是得不到她的心,他很失望,可是他竟然還是不想放她回去。

許諾忽然就不想再碰薇萊的身體。他把她的衣服穿好,一絲不苟,那根項鏈,他就像是沒有見到過。

許諾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瘋了一般開始砸東西。

他身體裏有一種極度想要破壞的欲望,他砸了房間裏所有能砸的東西,卻還是不能解氣。許諾拿了酒櫃裏的酒,渾然不覺地踩過地上的碎玻璃,留下一地血跡坐到還算完整的那張床上,大口大口地喝酒。

薇萊聽到了許諾那邊傳來的動靜,她心裏有絲愧疚,可是她的理智告訴她,她現在不可以過去。

她靜靜坐在床上,看著牆上的鍾表指針慢慢爬過黑夜。

過了很久,薇萊再也聽不到那邊傳來任何響動。

她看看時間,猜想許諾一定是已經睡著了,於是掀開被子,挪到床邊雙腳著地,穿上拖鞋,直直站了起來,然後慢慢向許諾的房間靠近。

她動作很輕,姿勢卻很自然,一點也看不出腿上有什麼毛病。

薇萊推開許諾房間的門,裏麵出現的狼藉場麵讓她即使之前有過想像,也吃了一驚。她認識許諾那麼久,這是第一次,知道他也有如此失控的時候。

然而不管心裏再怎麼愧疚和不忍,她都不會放棄她的目的。她掙紮了那麼久,最後還是無法放棄,她心裏最深的執念。

她一想到就要脫離沈佳禾的魔爪她就抑製不住心裏的興奮,她甚至在開著保險箱的手都在顫唞。

許諾醉得人事不省,薇萊弄出了響動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薇萊終於打開了保險箱,裏麵有沈佳禾要的文件和一份密封的文件袋,她不知道那裏麵裝著的是什麼,她不在意,她隻知道,那東西能夠給她換來自由。她緊緊地把那些東西抱在懷裏,似乎是怕它們會突然長出翅膀飛走。

得了東西,她心裏也輕快了一些,自然也就注意到那一地的碎玻璃和地上的血跡。她順著那些血跡看過去,許諾緊閉著雙眼,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他赤著的雙腳鮮血淋淋,上麵都能看到嵌入腳掌的玻璃渣滓。薇萊真想問問他,那樣子難道不會疼麼。

不過薇萊沒有真的去問他,她抱著懷裏的文件,離開了這個曾經給過她安慰和安穩的地方。

她在黑夜裏奔跑,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其實這也正常,因為她此刻的樣子,或許才是真的讓人害怕。她披散著一頭烏黑長發,外麵罩了一件淺色的外套,裏麵雪白色的長裙幾乎曳地,隨著她狂奔地動作,在夜裏劃出詭異的弧度。

她的腿是什麼時候好的呢?在許諾不知道的時候。

當她和沈佳禾達好協議後,她就想著要讓自己的腿好起來,然而隻要她一開始做複健,她就會覺得力不從心渾身難受,然後就會犯癮。這個時候她就等著許諾給她藥,等到她全身舒坦了,許諾也走了,她就爬起來,繼續做複健……

所以她在許諾不知道的時候,慢慢從坐著,到站著,然後是走,到現在的跑。

盡管她很興奮,但是還是會覺得累。最後她在路上攔了一輛車,才終於到了家。

那個時候盛岩還沒有睡,他正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看鬼片。

薇萊到一下了車,就又開始狂奔,所以當她一聲白衣飛奔過盛岩家門的時候,盛岩恰好看到,瞬間呆若木雞。

“難道真的有鬼……”

這一夜,盛岩失眠了,從此以後,盛岩再也不看鬼片了。

這個害的鬼片市場少了一個顧客的罪魁禍首,已經氣喘籲籲地在那棟白色洋房麵前站定。薇萊心如擂鼓,她已經太久太久,不曾真實地看見這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