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卻醉了三天,在宿舍裏吐得亂七八糟。
賭注……
他忘不了,隻是沒有想到,這個沒心沒肺的家夥也還記得。
「當時那場比賽我手都快打殘廢了,虧你還好意思笑成這樣。」叮咚一聲響,打開微波爐,噴香的味道迎麵而來。
羅憂拿了一個剝開放在盤子裏,無視屋子裏亂糟糟的景象,把盤子遞給悠然。
「……我還記得。」悠然低低地說,咬了漢堡一口,很小,留下整齊的牙印。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羅憂握著左手掉了拍子的一剎那,他的心都快停跳了。
隻是他沒有想到,邵陽教練會那麼挑釁罷了……
後來轉折地聽沈管家說,那是因為和羅憂有親戚關係的邵陽,為了自己想不回家繼承,而要把羅憂帶回羅家,個中原因沈管家卻不再對他細說,隻說少爺盡力地下了賭注全是為了他……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動力,但是邵陽教練那一次打得極其盡力,脫去了吊兒郎當的外表變得可怕至極,每一個攻勢都像是在打仗一樣,球,則像是出了槍口的炮彈……
但是麵對穩狠進攻不留半點餘地的教練,羅憂仍舊贏了,那個時候,他才見識了什麼叫做天才的左手,雖然並沒有能支持到最後。
原來,羅憂一直都可以把那些事情做得很好,隻不過,他對自己的右手沒有信心而已。
「傻瓜。」
在暗暗的開放式廚房裏,悠然覺得鼻子酸酸的。一定是醋瓶子沒有關好,嗚。
「快吃,不然真的遲到了。」羅憂把牛奶也倒好遞過去。
「已經遲到了,都是你害的。」悠然破涕而笑,眼睛裏有些紅,但是卻被燦爛的笑容遮掩住,麵對他的笑,羅憂跟著勾起唇角,吻去他唇角的西紅柿醬。
金色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罅隙,劃進來一道細長的金線,穿過牛奶杯子,引出奶白色的熱氣。
那場角逐的比賽已經遠去了。
精采跌宕的高中生活也封塵在記憶中了,也封存在「祥展」的傳說裏。
但是那樣悲壯的一次勝利,卻永遠記在悠然腦子裏,他記得他不是第一次哭得那樣稀裏嘩啦,但是絕對是第一次那麼那麼地傷心焦急。
從那裏他就知道……
阿憂對他很重要,而他對阿憂來說,同樣也很重要……
「叮咚叮咚。」
門鈴一個勁地響著,非要打斷這段溫存一般,持續不斷。
「喂,天底下居然有這麼怠慢舅舅的外甥,你說多讓我傷心。」邵陽陽光穩重的臉除了變得更加成熟、充滿了英年成功人士的光芒外,那種爽朗的、對什麼都不大在乎的笑依舊還在。
剛剛打開的門被毫不留情地關上,「砰」的一聲。
「是誰?」悠然吃下最後一口漢堡問道。
「沒人。」羅憂直接到書房,計算機啟動的聲音。
悠然看了看書房裏突然又變得冷冰冰的羅憂,然後一臉莫名其妙地向門走去,無辜的吊高眼睛,思考著是誰能讓羅憂這麼不高興。
「啊,太好了,終於還有一個有良心的﹗」門外高碩的身影張開大大的懷抱,興奮地向著開門的悠然撲去。
下意識地,悠然「砰」的關上門。
悠然驚魂未定地靠在門上,聽著門板上「砰」的一聲重響和餘震。
「怎麼是你?」大清早起來就找晦氣的家夥。悠然驚魂未定地撫著胸口,半晌聽見門外不對勁的回應他才再次打開門。
「兩個小沒良心的,過河拆橋啊。」邵陽的額頭上明顯一道青印,兩隻倒豎起來的眼睛瞪得好大。
「你來幹嘛?」
「小可愛,讓開讓開,你們的迎客之道還真是差勁,嗬嗬。」
「有工夫傻笑不如早點去開例會,每個周一都有,相信你的秘書正瘋了一樣找你,趕、緊、滾。」臉孔俊美得讓人窒息,隻不過覆上的涼意更讓人背後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