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禁閉!任何人不得前來探望!”

楚雨霏勾唇一笑,再加三個月,就是半年的時間,想必,半年之後,她楚靜秋也就是一個舊人了吧?

後宮的女子,有半年不見皇帝,縱然當時有多麼得到皇帝的寵愛,也抵不住時間的消磨吧?

更何況,後宮女子眾多,總有人可以代替她的。

回到芍藥居的時候,天色已經快要黑了。

擔著心大半天了的玉竹,一看到回來的主子,就欣喜地迎接了過去。

“貴人,你終於回來了!”

“玉竹,貴人累了,你就不要一驚一乍的了。”攙扶著楚雨霏的芍藥,隻好開口阻止還想繼續說話的玉竹。

也許外麵還是有些黑沉,玉竹並沒有發現楚雨霏右臉已經紅腫的模樣,等到進了屋子,在燈光之下,玉竹才發現她的主子竟然受傷了!

“貴人!你這……”楚雨霏抬手止住有些話嘮的玉竹,有些頭疼的甩甩頭,“去把阿魏給你的藥膏拿來就好,不過一巴掌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哦,好好好,奴婢這就去拿。”玉竹眼睛都溼潤了起來,連忙從櫃子裏拿出上次阿魏給的還沒有用完的藥膏。

用了膳之後,楚雨霏支開了芍藥與玉竹二人,獨自披著薄衫出了屋子。

已經進入了初秋,天氣有些涼了。看著高高掛起來的殘月,楚雨霏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了一股子煩躁。

“這月,為何總是圓不了呢?”楚雨霏喃喃自語。

月怎會不圓?隻是賞月的人,心中不圓滿罷了。

楚雨霏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傷春悲秋的人,至少重生這一世,她就沒了這些感性。

卻原來,一切都隻不過是她自認為而已。即使再世為人,她還是擺脫不了人的情感。

她還是會痛,她還是會累。

今日巫邪之事的完結,那些真正的參與了算計的人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卻是葬送了柳答應的一生。

人的一生能有多長?

楚雨霏不知道,也沒有人能夠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夜色,已濃。

自巫邪之術之事過後,後宮又開始一片祥和之色。

當然,這之中,最大的原因,是沒了惠嬪娘娘的出現。

“楚姐姐,你看這個樣子好看不?”莊嫻手中拿著一枚銀簪,緩緩地了自己的發間。

楚雨霏嘴角含笑,點點頭,“莊妹妹天生麗質,戴什麼都是好看的。”

也許是楚雨霏上一次毫不猶豫地替莊嫻找出了禍端,讓莊嫻心中真真正正地開始接受了楚雨霏這個人,也開始發自內心的對待楚雨霏了。

“楚姐姐,我知道的,你心裏。比誰都苦。”放下手中的銀飾,莊嫻突然拉住楚雨霏的手。

“妹妹說什麼話呢?”楚雨霏一怔,卻是不想多說。

“楚姐姐,你別拒絕我好嗎?”莊嫻看著楚雨霏,聲音裏,都有了一絲她自己都不易察覺的顫唞。

有時候,女人其實很簡單的。

也許是莊嫻的眼神太過於真摯,也許莊嫻說的話,直接切入了她心中的柔軟之處,楚雨霏最終點了點頭。

“妹妹!你我一向緊守著心中那一條底線,誰也不曾想過真地越過那一步。”楚雨霏站起身,拿過被莊嫻放在一邊的銀飾,又替莊嫻戴在了頭上。

莊嫻垂眸,原來,她二人其實都知道的。

“你一向是一個明鏡的人,心思也細膩的很,當初你懷疑我接近你的動靜,也是情有可原。”看著莊嫻垂眸,楚雨霏挑起她的下巴,第一次,用發自內心的真誠,邀請她。

“若你不嫌棄,就和我聯手吧。”楚雨霏說完,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莊嫻,不放過她的任何一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