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向來穩重的穩重的芍藥也被驚得猛地合上了這個精致的匣子。
芍藥的額際落下了好幾滴汗珠,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時隔三個月後,皇帝竟然將這枚合玉送到了主子手裏!
合玉意味著什麼,宮裏頭沒有人不知道,皇帝這番作為,是置皇後於如何地位?又是置她家主子於如何地位?
甩手摸了一把額際的冷汗,芍藥調轉個頭,她原本還隻是以為,這隻不過是一件皇帝禦賜下來的精貴的東西,也就隻打算放在這個庫房裏的隨意的一個地方,卻不想竟然是這東西!
芍藥小心翼翼的將匣子放在了隻有她、玉竹、阿魏以及主子知道的暗格裏。
鎖上暗格之後,芍藥這才出了庫房,同時又加了一道鎖,鎖了門,就轉身離去。
自此,這一枚合玉一直被封存了下來,宮裏頭的人或許會疑惑皇上每天帶在身上的合玉突然就不帶了的原因,但不管怎麼猜測,也不會有人知道,合玉其實早就到了楚雨霏的手裏。
楚貴人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都可以下床走動的消息,一下子就傳到了莫焯鈞那裏。
莫焯鈞當時還在勤勉地批改這奏折,當常伺告訴他今日送合玉的時候,楚雨霏就可以出來走動。
莫焯鈞臉上立時就展露出了笑容來,毫不猶豫地就放下了手中的狼毫,衣擺一甩,就著人準備擺駕芍藥居!
與莫焯鈞一樣高興的人,這宮裏頭,除卻莫焯鈞以外,大概就隻有也聽聞消息的蘭貴人莊嫻。
是以,當莫焯鈞踏著被人掃除了積雪的青石小路直接趕到了芍藥居的時候,裏麵就已經有人了。
一掀開簾子,就看到了原來蘭貴人也在這裏,正陪著楚雨霏說說花,聊聊天。
楚雨霏與莊嫻說得正是勁頭的時候,忽而被人從外掀開了簾子,正準備怒斥一聲“沒規律”的楚雨霏,看清了是誰之後,連忙收住了口裏的話。
連忙同莊嫻起身,一起福身一禮,對著莫焯鈞問安道,“皇上萬福金安!”
莫焯鈞上前一步,連忙扶起了二人,“二人快快起來,是朕沒有讓人通知你們,卻不想原來嫻兒也在這裏。”
二人順著莫焯鈞的力道站起來,彼此看了一眼,卻是沒有接皇上的話。
“嬪妾憂心楚姐姐的病情。如今看姐姐都好了,心下也是安穩了不少。如此,嬪妾請求先行告退!”莊嫻也知道現下莫焯鈞對楚姐姐有多般話要說,心裏想著為了不礙皇上的眼,還是先走一步,留著空間給楚姐姐和皇上二人吧。
皇上應允了蘭貴人,等到蘭貴人帶著貼身宮女秀娟離開之後,莫焯鈞直接拉起楚雨霏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
楚雨霏順從的躺在莫焯鈞的懷裏,任由他的手纏上自己的腰間下。
懷裏的人,腰肢纖瘦無比,可以看得出這一場時長三個月的病將她折磨成這副瘦弱的模樣。
莫焯鈞的下巴蹭了蹭楚雨霏的頭頂,懷裏乖巧柔順的人兒,也許是大病初愈的可能,此時竟然是有些怏怏地靠坐在他的懷裏。
“雨霏,朕,今晚就在這裏。”也許是過了好半晌,莫焯鈞終於又一次開口說話了。
聽到莫焯鈞居然要留宿下來,楚雨霏一愣,繼而有些掙紮地從莫焯鈞的懷裏掙脫了出來。
“皇上,這於理不合!”皇帝留宿在一個隻有貴人位分的寢宮裏,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看著眼裏有著自己一份堅持的楚雨霏,莫焯鈞忽然笑了,好一句於理不合,楚國的確是有這般規矩。
禮,不可廢。
莫焯鈞伸手又把楚雨霏撈在了懷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心裏卻是在尋思著是該抬高楚雨霏的位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