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堂之上有高堂。自己的父親,就那樣端正地坐在那兒,依舊那般冷靜,而沉著。仿佛什麼都不會難倒他,又仿佛早上所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夢。≡思≡兔≡在≡線≡閱≡讀≡

楚雨陽突然覺得鼻腔有些酸楚,父親是真的探查到了,還是一如往日的莊嚴,立即訓斥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成日出門鬼混?就你這個樣子,總能保護住楚家,安全完成皇上的使命?”

楚震的模樣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膝下衣服的皺折,告訴了楚雨陽,所發生過的真的發生了。

這便是事實……

“父親……”楚雨陽顫顫巍巍地喚他出聲,就如兒時的模樣。

楚震眸子中,閃過一絲不舍,但馬上轉瞬即逝。

“你可知道這次任務的凶險?就算是皇上的親兄弟,靜王出馬,你們上一次方不能,妥善歸來。而同樣的罪名安插到你的頭上,那便是死罪。”

楚震並沒有因為自己的情緒,而有過多的煽情,直截了當的告訴了楚雨陽,他將直麵的情況。

本就是九死一生歸來的兒子,身上的傷剛剛才好,便又是一劫,楚震心中怎會好受?

“兒子明白,父親無需過多擔心,一切自有辦法……”楚雨陽恭敬的說道,就如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保證自己下次不會再犯。

可是楚震心中又怎會不明白,南下路途本就多凶險,再加上那些心懷叵測的人,此次威脅不會比上一次少,而真實的情況更是,對於蔣氏一派,此次除去楚雨陽,將是最好打擊靜王的時機。

而更加凶險的卻是,位居最高位者那個人的心。皇上不會不明白這一切,但卻依舊依他們所說的形事,莫非是真的將楚家一派,歸做了靜王的黨羽……

想要一直忠於君王是真,牢記使命為國也是真,可他作為楚家的族長,楚雨陽的父親,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家族,和自己兒子的性命,又怎會如此之難……

兒女大了,皆不由自己掌控。細細算來,兩女一子,倒是自己越發算計,越是漸行漸遠。此刻危急時分,就沒有一人可以派上用場。

楚震的心思是一言難盡,望著眼前身行,越來越像年輕時的自己,的兒子。楚震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道。

“既然已經做好打算,那為夫不在多言。此去路行凶險,自行保重吧……”

本想像平日裏,一邊小酌,一邊與父親交談的楚雨陽,愣在了原地。

然後輕輕抬起了手,望著同樣呆愣的管家,輕聲道。

“這是父親,最喜愛的小酒。有勞管家拿去,放在他的書房吧。”

楚雨陽不再言語,轉身離去,背影蒼涼,竟也與他的父親楚震,十足十的相像。

……

禦書房內,快步跟上前去的太傅葉均弦,跟隨著皇上莫焯均,一起走進屋。

反正揮了揮手,示意常伺無需跟進門類內,然後恭敬的對著皇上莫焯均撫了撫身。

莫焯均沒有過多的言語,示意葉均弦直接坐下即可。竟然親自拿起了茶壺,為已經坐下來的葉均弦斟了一杯。

葉均弦也不惶恐,淡定自若的坐在原位,恭敬地伸出雙手將杯子接了過來。

“能夠如此氣定神閑的與朕平起平坐,還和沏茶來的,怕也就隻有你了!”莫焯均笑著說道,倒不是方才在朝堂之上,所展現的那般氣急敗壞。

“看來皇上是已經消了氣兒了,不過方才皇上所言也是言重了,明明是皇上端來的茶,微臣怎敢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