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1 / 2)

向牢靠,不愧能夠得到皇上的重用.”言外之意就是你辦事我放心,不用告訴我結果了,聽到了隻會更加心內不安而已,十幾條活生生的人命啊!胤禛似乎看透武心寧的想法,低聲說道“縱是爺留了活口,隻怕皇阿瑪也不會善罷甘休,按照大清律法,他們都是淩遲的罪行.況且這些年受騙的女子也不在少數,他們是罪有應得.”

“心寧明白,多謝四阿哥了.”

“恩.”胤禛坐在桌子邊,武心寧上去給他倒茶,又覺得自己和四阿哥單獨呆在屋內似乎有所不妥,便借口出去倒熱水,回來的時候順便將門敞開,以示沒有私會,免得康熙以為他們結黨營私什麼的,皇家的規矩和皇帝的心思,實在是太讓人驚駭了,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跟在皇帝身邊這麼久了,武心寧漸漸也變成了人精.

看見武心寧這細微的舉動,胤禛了然地笑了,從袖口拿出一瓶藥膏,說道“這是十三弟托我帶來的,是喀爾喀王進獻的藥膏,呆會找人幫你塗上吧.”擔憂地看看她的脖子,上麵還有明顯的繩印.回想昨天驚心動魄的瞬間,今天仍然心有餘悸.

“謝四阿哥.”武心寧拿過青色的小瓷瓶,也不外道,便對著鏡子自己塗抹起來.乳白色的液體帶著一股特有的藥香,擦在脖子上麵瞬間帶來一絲清涼.武心寧看不見頸後,便準備呆會讓月嬌幫忙,卻不料胤禛上前拿過瓶子,將些許液體倒在手心,均勻地塗抹在她受傷的地方.

武心寧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人家四阿哥畢竟是主子,自己在皇上麵前再怎麼得寵,也不能亂了規矩,她臉色微紅,說道“四阿哥,奴婢呆會叫月嬌幫忙就可以了,不麻煩您了…”

“沒事.”胤禛淡淡說了兩個字,將藥膏擦完,便看著鏡子中的武心寧發呆.

正是四目相對之時,門口響起了武柱國的聲音“恩,貝勒爺吉祥.”

兩個人不由自主地回頭,看見他正正經經地站在門口,而且似乎已經站了好久.該死,怎麼沒聽見他的腳步聲呢?

武心寧慌忙從凳子上起身,仿佛欲蓋彌彰般地上前拉了武柱國的衣袖,說道“爹,您過來了,四阿哥剛給女兒送了治傷的藥膏.”說著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胤禛,示意他解釋一下.她此刻開始後悔剛才進屋的時候沒有關門,在這個封建的時代,不知道爹會不會多想,好在是自己的父親,若是外人,又不知道會傳起什麼樣的謠言.

豈料胤禛仿佛沒有看見她的眼神般,嘴角揚起官場標誌性的微笑,說道“武大人來了,爺就不打擾了.”說完便給了武心寧一個捉弄似的眼神,兀自出了房門.

這下爹肯定誤會了,武心寧用複雜的眼神看看自家老爹,發現自家老爹的眼神比自己還要複雜.經過剛才那一場,他該不會誤認為自己和四阿哥有什麼吧?武心寧想解釋,又怕弄巧成拙,解釋不成反成了掩飾,索性不理不睬,決定放任自流,隨老爹在府中的花園裏欣賞起美景來.

“寧兒,爹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有十九了吧?”武柱國坐在涼亭裏,看著自己的女兒倒茶,眼神充滿慈愛與關切.自從被十三阿哥接到了蘇州府,便聽聞女兒被賊人擄走下落不明,可憐武柱國一個小老頭,擔驚受怕終於盼回來自己的女兒,昨晚與皇上夜談的時候卻又聽說她不肯嫁人,究竟是為何要與自己過不去呢?

武心寧早料到康熙會搬出自己的老爹來鎮壓,那五年之期隻剩下不到一年了,到最後自己何去何從,還是一個未知數.太子是肯定不會要自己了,就是兩個人在一起了,有了那樣的怨恨與隔閡,還能夠相好如初嗎?

“爹,女兒與皇上有五年之約,現在還有一年.”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我的心早已不知道飛向何方了.

武柱國看著女兒哀傷的臉和漠然的眼神,內心湧過千般滋味,心疼地說道“寧兒,你娘過世的早,你雖不是什麼金枝玉葉,卻也是爹的掌上明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拿自己的青春開這樣的玩笑?”

爹,我能告訴你我是被皇帝給算計利用了嗎?武心寧淡淡一笑,說道“沒有,沒什麼事,就是女兒沒有找到真正對自己好的人,找到了,女兒自然就嫁了.”

武柱國用明顯不信任的目光打量她,說道“為父聽皇上說,你與九阿哥一向親近些,四阿哥對你也是關愛有加.”難道剛才房中那一幕是錯覺?明明看到四阿哥親密的舉動,莫非還有隱情?

一席話引得武心寧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與九阿哥一向親近?康熙真有意思,哪隻眼睛看見我與九阿哥親近了?如果說是好朋友,還是過得去的.至於四阿哥,那是不一樣的感情,至於是什麼,她現在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對於康熙敏銳的洞察力,武心寧還是給予高度的讚揚加佩服.

見女兒極力轉移者話題,武柱國也不多加逼迫,隻勸說了幾句,便不再提起.

月嬌拽著武濤跑進花園來找他們,四個人便相約好一起吃頓自家的團圓飯.席間武心寧才知道,原來蘇州知府陳鵬年是月嬌的表叔,算起來武心寧也要稱他一聲叔叔,沒有想到自己無形當中竟然從太子的手裏救了自家的親戚.

當月嬌對武柱國和武濤提起這件事的時候,武柱國不禁開始佩服自己的女兒,她離家四年跟在皇上身邊,沒想到連太子都要讓她三分,可見將來無論怎樣皇上都斷然不會虧待了她.想到這裏,武柱國心頭那團愁雲便散了一半,陪著三個孩子遊玩的時候笑容也時刻掛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