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嚴重的後果.若她平安無事自然是好的,可若發生了什麼…
胤禟盯著被打碎的翡翠兔子,半天說不出話來,聽巧兒說,那對兔子武心寧喜歡的緊,經常拿出來擺弄.現在被打碎了,不過沒有關係,我還可以送她一對一模一樣的,可是若她出了事情,縱使有再多的新鮮玩意兒,又有誰來看,誰來玩呢?
猛然轉身,胤禟朝門口跑去.
“你幹什麼?!”
“我要去把她找回來!”
“你要害死她嗎?!”
胤禛喝住了胤禟,問道“寧園的事情,可還有其他人知道?”
胤禟仔細想了想,道“除了你我,便隻有寧園裏麵的奴才.”
隻有寧園的奴才,八弟他們不知道嗎?胤禛疑惑的眼神掠過胤禟,胤禟領會地說道“我沒跟任何人說.”
“她威脅說要出逃再也不回來,我怕她真的一去不複返,就讓她答應每天修書一封給我送來,”胤禟從袖口中掏出幾封書信,道“她說想去江蘇,我猜她是想家了.”
胤禛拿過書信,內心又是一緊,她居然每日給九弟修書一封,而自己這裏什麼都沒有,隻剩下這張蒼白的紙,還有幾句讓自己無名火氣更加旺盛的“大不敬”之語.“她不會走太久,她身上的盤纏不夠.”冷靜片刻,胤禛像是安慰自己般,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四哥,”胤禟更加愧疚,低聲道“我擔心她在外麵受委屈,臨走的時候硬塞給她一些盤纏.”
半天的沉默,胤禛緩緩問道“你給她多少錢?”
“十萬兩…”
徹底的寧靜,胤禛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看來她不會走走就回來了,真的會離開一個月,也許還會更久.
東西摔了,火也發了,胤禛下了一個死命令,就是任何人不得將寧園發生的事情說出去半個字,否則誰都別活著出去.為了掩人耳目,胤禛連著幾日都在寧園的空床上休息,假裝女主人還在這裏.
武心寧的預感不是空穴來風,胤禟在收到她“抓緊落實”四個字結尾的信件之後,隨即派親信前往江蘇追隨她的步伐捎送口信,隻可惜沒等得到口信,武心寧就離開了事件的發生地,轉道去了豐縣.
在豐縣尋人居然沒有任何結果.鄂爾泰去山陽縣送信的兩天裏,武心寧不斷走訪一些人家或者集市上的攤販.李衛小名狗兒,按理來說小小縣城找人肯定非常容易,但在豐縣名叫“狗兒”的人就不下百八十個.武心寧豁出去一個一個尋找,發現根本不是個辦法,除非下定決心照個一年半載查訪,否則不可能在幾日之內就找到真正的李衛.
看來我注定要無功而返了.武心寧無比泄氣地坐在街角的茶鋪吃點心.大老遠地跑到江蘇來,搭上寧園的奴才不說,還拉著胤禟做了墊背的,結果就要空手回去,可怎麼跟胤禛交代?也不知道寧園現在怎麼樣了,胤禛有沒有發現我離開的事情…
“夫人?”身後響起了一個驚喜的聲音,能夠在豐縣對自己用上這樣稱呼的,看來隻有那賣藝的男子了,武心寧一回頭,果真是他.這幾日在街上遊蕩,幾乎每天都可以撞見他,但是她一向扮男裝,所以一直沒有被認出來.今天不知怎的,心血來潮換回女裝,就被他認了出來.
“真巧.”他憨厚地一笑,問道“那天跟著您的大哥,怎麼沒在?”
“他出去辦事了,”武心寧看看他身後,還是那位老者,禮貌性息一笑,拉出一把椅子讓道“老先生請坐.”
雨夜奇遇
“老先生貴姓”
不知道說什麼的情況下,問問姓氏總是能夠避免尷尬的.
“老朽姓周.”
“周先生.”
武心寧讓小二端上一壺茶,街頭茶鋪,最好的茶也不過是勉強可以入口,武心寧本著尊老愛幼的傳統觀念,親自為老者倒茶.
“茶是好茶,可惜放的時間太長了.”老者細品之後,兀自說道“配著這井水,也隻能喝出這個味道了.”
武心寧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趣.她之前猜測那賣藝的男子出身肯定不差,但是僅僅限於猜測而已.此刻聽見他的爺爺說出這樣一句話,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老先生懂茶?”即使是在21世紀,懂茶的也大多數都是上流社會或者書香世家的人,難道他們曾經也是豪門大戶,隻是現在沒落了而已?
“略懂.”
簡單兩個字,他就不再說話.武心寧瞧瞧他的孫子,打破安靜問道“還未請教壯士姓名?”
“周用城.”
“哦…”
互相知道了姓名,武心寧再也想不出來其他搭話的方式了,隻好隨著二人在一起默默喝茶.
“夫人,您貴姓?”
武心寧想了想,她的父親武柱國在江蘇這一代也算是小有名氣,而她自己在康熙身邊做了五年奉茶,恐怕名字也不是什麼秘密.這種情況說出真實姓名實在不太方便,於是隨便編了一個,說道“隨夫姓殷,單名一個寧字.”
“殷夫人.”周用誠禮貌地重複了一遍,武心寧含笑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