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不知的是,張明德其人短短數日間,便與胤禩私交甚好,二人時常於八貝勒府秘密議事。
張明德摸不清楚胤禩的心理,但隱約已有感覺他希望奪儲。某日深夜,黑衣人傳達一個新的“指示”,張明德百思不得其解,而又惶恐整夜,最終還是按照主人的意思將其照辦。
“貝勒爺,小民曾和您說過,皇太子並無帝王相貌,相比之下,您更適合作為儲君。”
“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不要再談。”胤禩表麵拒絕,內心也是暗喜,連大哥都說張明德看人奇準,看來自己真的是有帝王之命。
“皇太子暴戾,若遇我,當刺殺。”張明德壓低聲音,對著胤禩朝自己做了一個“殺”的手勢。見胤禩並不反對,張明德繼續說道“我有好友十六人,皆為江湖高手,隻請一人便可取他性命。太子若亡,小民敢用向上人頭擔保貝勒爺可接替他做儲君!”
胤禩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色彩。
張明德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怎樣的效果,也不再緊逼,隨意找個話題便轉移了注意力,剩下的事情,就讓他自己考慮吧!
當日張明德離開之後,胤禩便請胤禟過府議事,將張明德所做言語悉數告知,言語之間不泛欣喜之色。
“八哥,此時當從長計議,小弟認為,那張德民所做言語並非全部可信!”
“九弟,你的思想過於保守了。”
胤禩頭一次表示了和胤禟不同的意見,太子暴戾不是一天兩天了,朝野之中恨他惱他的人不在少數,而這些人,出了少數保守黨派之外,大多都投向自己這邊。這樣看來,隻要太子身亡,自己必定會做下一任儲君。得民心者得天下,皇阿瑪應該也明白這個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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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這張明德來曆不明,我已經派人查詢他的底細,發現他祖上並無達官,而且正月的時候還窮困潦倒,怎地就能一夜之間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胤禟擺明事實說道“弟弟擔心他被人利用,從中造作言語還謀害八哥啊!”
“九弟,你說的有道理,但是你多慮了。”胤禩話裏的意思無外乎就是到此為止,此事不宜再談。
“八哥,二哥使我們的親兄弟,而且此時實屬大逆不道…”
“老九,”胤禩淡淡地問道“你最近可有進宮去看寧側福晉?”
胤禟被自己的哥哥把吐到嘴邊你的話噎了回去,無奈作罷,說道“看了。”
“哦。”
許久沒有聲音,胤禩拍拍胤禟的肩膀,說道“她畢竟是四哥的人了,而且現在有了身孕,你還是要保持距離。”
“弟弟明白。”
雖然表麵上不再提及刺殺胤礽的事情,胤禩仍然念念不忘張明德那日的話。之後有兩次胤禩想要提及,結果都被張明德岔開了話題。如此看來,他是真的有這個能力,否則爺不會突然逃避,應該是怕了謀殺太子的後果嚴重吧!
胤禩作為“賢王”,想要讓人為自己賣命是非常簡單的事情。他正想要仔細探尋張明德底細,偶然間,張明德便於他麵前談論起武心寧。
胤禩不禁暗自吃驚,寧側福晉何時與這相麵之人還有相識之緣。
張明德據實而談,引發出正月裏為武心寧作畫和到四貝勒府上那一段遭遇。言語之間,張明德若隱若現透露出對武心寧的讚賞和留戀,胤禩捧著茶杯,環視四周無人,輕聲道“福晉正巧想請寧側福晉過府小坐,她到來之時,我自會派人給你送信。”
張明德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有這樣的好運氣。按理來講,寧側福晉並非四貝勒嫡妻,八福晉就是想要請妯娌小聚,也是請那拉氏,遠遠輪不到她。八貝勒爺此時這樣講,想來是特意給自己一個麵子,創造與她相見的機會。
想到這裏,張明德越發自命不凡起來,把自己想象成了重臣,來承受胤禩的禮遇。
宮中的武心寧起先還願意四處走走,曾經做奉茶的時候行走在皇宮專門伺候別人,現在位份高升做了主子,也終於由別人來伺候自己。但即使是做主子也有膩煩的一天,她的承受能力還遠遠不及康熙與胤禛,沒過幾天,就渴望起在寧園悠哉的小日子。
悲哀的是,胤禛堅決不放人。他的理由是怕自己一個疏忽,武心寧又帶著鄂爾泰和蓮兒逃跑。用他的話說就是“你培養了自己的親信,若要逃離,爺奈你幾何?!”
但是出去走走還是可以的。胤禩的嫡福晉郭絡羅氏進宮,以透透氣為借口帶著武心寧去了八貝勒府。
“奴婢給八爺請安。”武心寧剛抱起弘旺的時候,胤禩就從門口踱了進來。“今兒怎地四哥就放人了?”胤禩右手握拳掩在唇邊淺笑,吩咐道“給寧側福晉奉茶。”
武心寧從胤禩的口中明顯聽出了調侃的意味,也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的丈夫小心眼愛計較,本能地反應,武心寧在不傷害感情而且表麵上還過得去的情況下,說道“想必四爺是比較放心八爺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