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1 / 2)

生之事據實以報,幾乎是配合著胤禟的人演了一出失敗的戲。

胤禩三番五次地策劃想要拉攏胤禛身邊的人,或者栽贓給他的罪狀都沒能夠成功。胤禛經曆了這些,與胤禩鬥智鬥勇的過程使他反而越發淡定老練,硬是磨礪出了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性子。

武心寧遠去江南一趟,不久就給自己的“父親”送了終。也許是這具肉身還是有殘存的靈魂存在,在武家老爹駕鶴西去的那一天,武心寧竟然一度昏闕,以至於最後不得不橫臥床榻,近半月不敢挨地。

她不知自己為何而傷感哭泣,若說是為了這並非親情的親情,眼淚流幾次也就夠了。她時常回想曾經的種種,不斷在心裏質問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身子好一些的時候,來自京城的信件遞到了她的手上,原來是胤禛催著自己趕緊回京。

正文 第 155 章

武濤本與月嬌的父親在江南一帶做綢緞生意,武心寧安葬武柱國之後他執意要送她回京城,問及回京路線,武心寧思考片刻道“從揚州走,每次隨駕過揚州總是行色匆匆要麼就是遇見此刻,我們經揚州還可以到江寧看看……不知今後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一入宮門深似海,做了皇家的人,就再也沒了屬於自己的自由。這些年伺候完康熙伺候胤禛,屬於她自己的感情和快樂來的很少,每每思及此處,她便哀歎生命之變幻。

武心寧、武濤還有蓮兒和鄂爾泰四人送山陽縣動身,經揚州到了江寧。武心寧沒弄清楚這一帶的路線,許是繞遠了,也許是抄了近路,總之景色宜人倒忘記了些許哀傷與疲憊。多年未變的瘦西湖與二十四玉人橋,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武心寧突然意識到這才是屬於她自己的歸宿。這裏的回憶大多數都是關於胤礽,那一把折扇帶來的淡雅,微風裏飄散一絲茉莉般的清香問道。

皇宮那個地方再衣食無憂她也不願適應,胤禛對自己再好她也始終覺得無法靠近,仿佛雍王府裏的人和她都是路人甲和路人乙。武濤不明白妹妹眉間揮散不去的哀愁代表著什麼,他隻知道聽蓮兒說起小姐在王府不受寵的事情。

一路行至江寧,武心寧偶來行至提議在此留宿一天,權當歇腳。武濤未反對,反正王爺來的信上沒有說明讓她回去的日期,就是誤了一天也無妨。

武心寧等四人外出行走,偶見官兵征糧,不禁在一旁瞧了個熱鬧。有個熟悉的身影在麵前一閃,便混入人群。武心寧眯起眼睛打量,悄悄擺手示意鄂爾泰附耳“去看看那人是誰。”

“嗻!”

很快,鄂爾泰就帶著喜色過來,“主子,是李侍郎。”

原來是李衛。胤禛借給李衛一筆錢,幫他捐了一個官,時任戶部郎中。雖然官職不高權利不大,但他卻是胤禛的心腹之一。武心寧一聽是李衛,先是一陣喜色,緊接著納起悶來,這李衛不應該在浙江一帶辦差嗎,為什麼跑到江寧來了呢?

鄂爾泰問需不需要李衛過來請安,武心寧搖頭道“他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沒準是來辦王爺的差事,咱們先看著就好。”

果然,李衛出現的地方肯定就有戲可看。官兵征糧這樣的事情在江南一帶甚至在全國都是屢見不鮮的,但這裏的官兵征糧征的卻很奇怪。一位農民趕著車去送糧食的時候,折合完銀兩卻被告知還要交平餘二十五兩。

武心寧不太懂平餘是什麼意思,武濤告訴她明、清各地在征收賦稅中以加派、加征的份額解送給戶部的,叫“平餘”,亦稱“餘平”、“隨平”。各省解繳戶部的稅銀,每一千兩要隨解二十五兩平餘,分給戶部的官吏。

原來是這樣,那麼就是說這二十五兩的平餘是落入戶部之手,是康熙不知道的錢。這也算是曆來的規矩了,武心寧知道官府一層比一層黑,吃虧的隻有百姓。但是這種情況下即使她亮出身份來阻止這些官兵,也隻是杯水車薪而已。

但這位官兵接下來的話讓武心寧不淡定了。

“這是我們安親王要孝敬雍親王的銀子,你能不給麼?!”

雍親王?!四個人麵麵相覷,武心寧半眯眼睛打量著那官兵,他口中的安親王,又是誰?

“主子,您不逛了?”蓮兒在後麵叫了一聲,武心寧說道“鄂爾泰把李衛給我叫過來。”

“嗻!”

客棧,一杯清茶斟滿,茉莉清香瞬間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