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主子葫蘆裏麵賣的什麼藥他猜不出來,隻好在牢裏好好呆著,順便咒罵幾句。
鄂爾泰偷偷潛入大牢打探了李衛被關押的位置,還把李衛自言自語罵人的話挑揀幾句重複給武心寧,武心寧忍俊不禁——這個李衛,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現在輪到爺出場了”武心寧化了個男裝,穿上了李衛幫自己找來的衣服,又讓鄂爾泰倒騰來一把折扇,一邊扇一邊搖頭晃腦地照鏡子,雖然沒有胤禟身形標誌俊朗,但也算是翩翩貴公子一個了。
武心寧帶著三個人來到安親王府上,不請自進地直接進了門。安親王府上看守的侍衛似乎沒見過這陣勢,再加上武濤和鄂爾泰一身功夫,那些虛設的家夥自然很快就被解決掉了。
這個安親王不在家,家中人不知武心寧身份,見她舉手投足帶著氣派便知這主惹不起,因此隻要由著她兀自進了安親王的書房,還隨意翻閱起了書桌上的東西。果然,武心寧在一本書裏麵翻到了胤禟與他往來的書信。為了保險起見,胤禟沒有使用自己的名字落款,而是選擇了匿名,但字跡一看便知是他無異。
安親王回府得知有人擅闖了自己的家,還大搖大擺進了書房,便起不打一處來。他擼著袖子罵罵咧咧進了書房,便看見一個麵容清秀目光傲然的男人毫無顧忌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膽賊人!竟敢擅闖安親王府,不想要你的狗命了!”安親王雙手一掐腰,武心寧眯眼一打量差點兒沒樂出來,這親王長的實在是夠抽向。方塊臉尖下頦,一雙單眼皮的小眼睛還有些對眼兒,鼻孔外翻,最令人歎為觀止的是那張血盆大口,武心寧簡直懷疑他一口能把自己的腦袋吞進去。
安親王見武心寧笑著打量自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喝道“來人,把這賊人給爺拉下去,脫了褲子重大一百大板!”
“放肆!”鄂爾泰看不下去了,一手擒住安親王,衝武心寧道“爺,要怎麼處置?”
武心寧右手握拳輕咳兩聲,拿著扇子走到安親王麵前。用了一個貴公子調♪戲良家婦女的姿勢,拿扇子抬起他的下巴,嘖嘖兩聲道“平日主子長主子短,這會子見了麵兒還要罵爺是賊人……真是沒有天理。”說完,武心寧搖搖扇子,道“還好爺平日跟八爺走得近,傳染了個溫潤的性子,否則今天非要把那一百大板打在你的臉上……”武心寧看看他的臉,越發覺得慘不忍睹,忍笑道“不過你的臉已經長成了這樣,爺看還是算了。”
武心寧用餘光絕對看到了鄂爾泰和武濤的嘴角抽[dòng]了幾下,似乎是忍著不敢笑出來。
那安親王骨碌碌轉動小小的眼珠,這才認真打量起武心寧。聽說九爺和八爺素來要好,又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尤其是一雙桃花眼更是標致無比,那眼前的這個人,從身形、年紀和外表來看……“下官給九爺請安!”他掙脫鄂爾泰的束縛,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下官給九爺請安,九爺吉祥!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九爺,九爺權當下官放了個屁,千萬別和我一般見識啊……”
頭一次,武心寧看到有人跪下給自己磕頭竟然如此痛快。
武心寧一摟蓮兒,“美人兒,你說要怎麼處理這個家夥?”蓮兒畢竟是個雲英未嫁的黃花大閨女,武心寧如此動作弄的她臉頰一紅,接道“爺,還是您看著辦!”胤禟這小子常走桃花運,身邊必須得有女的陪著,否則一定會露餡兒。
戲越演越逼真,安親王跪在地上不敢起來,武心寧坐在主座上說道“爺聽說你把四爺的人給關起來了。”
安親王仿佛要討賞似的,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笑臉道“爺,有這麼回事兒!這小子居然敢壞爺的好事兒,所以下官就把他關起來了,您看用不用抽他幾十鞭子……好給您出出氣兒?”
武心寧把手裏的書猛然砸向他,罵道“蠢貨!”
地上跪著的人無不委屈地摁著自己的腮幫子,道“爺,下官……”
“那李衛是雍親王的人……雍親王在這裏收平餘,會關自己的奴才?愚蠢至極!簡直蠢如豬!”武心寧毫不留情的大罵,隻見蓮兒和另外兩個充當貼身保鏢的家夥都捂著嘴低聲偷笑。
安親王恍然大悟道“九爺所言極是,下官的確愚蠢至極,蠢如豬!下官這就去命人放了李衛,然後散步消息就說是個誤會,”他把臉往上一揚,堆了一個自認為很燦爛的笑“九爺意下如何?”
“算你聰明。”武心寧曾隨駕南巡來到江寧,知道江寧織造署還有一些官員鹽商見過自己女裝的樣子,因此特意囑咐道“爺這次到江寧是微服出巡,行蹤不必聲張,隻你一人知曉便可。”
“下官省得!”
很快,李衛就被放了出來。武心寧表麵不說,暗地裏與他接觸讓他辦了不少差事。武心寧在安親王府好吃好喝呆了幾天,以胤禟的名義接了一大筆銀子,還順便享用了一下他進獻給九爺的江南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