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已經很長時間沒和家人聯絡了。
“怎樣?我可以讓你們一家人都過得非常平安快樂,當然,你必須幫我或者說幫你的導師做完沒完成的手術,給我一個真正完整的身體,這樣我才有精力去完善H,讓它發揚光大。”說到這裏,利恩忍不住高聲笑了起來。原來這才是他的最終目的。
“可是我隻是對骨膠原處於研究試驗階段。”盧卡斯為難地說。
“沒關係,我這裏有莫西所有的研究數據和需要的裝置,這些理論成果都是未曾發布的,設想一下,你大可以靠這個名揚世界,而我也相信你靠著這些也可以完全複原莫西未完成的工作,再者,手術成功的話,你會得到一大筆錢。”利恩語氣堅定地說,“另外,我還要警告一下你,教授你和那臭老頭不同,你溫柔的妻子和女兒時刻處於我的監視之下,如果術後我有任何不適的反應——你要知道,我畢竟也曾是一名醫生,我會用解剖屍體的方法把你的精神徹底摧垮,我不會殺你,隻會讓你的下半輩子在內疚和痛苦中度過。好好想想吧,一邊是富有幸福的生活,一邊是黑暗的地獄。”利恩的話猶如手術刀般鋒利地割在盧卡斯的心上,他臉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著。
“你是個魔鬼。”盧卡斯痛苦地哀號起來。
“那你就是浮士德。”利恩再次微笑起來。他知道,盧卡斯別無選擇。
盧卡斯拚命整理著自己老師的文檔和數據,一麵聯係妻子說自己臨時被召去做一個重要手術,通信器裏妻子不安的祝福讓他很溫暖,而利恩也不停地催促著他。
盧卡斯沒日沒夜地工作,他一邊流著淚整理著自己的恩師的遺稿,一邊努力完善自己的理論,當他整理這些物品時,卻發現一個相當細小的盒子,大概隻有戒指盒一般大小。盧卡斯小心地打開,裏麵是一個由金屬網狀支架固定的小金屬珠子,相當小,大概隻有綠豆的一半大。盒子的背麵還寫著:“給我最愛的學生”。利恩把莫西所有留下來的東西一股腦全給了盧卡斯,自然沒有注意這個小東西。
盧卡斯看著那盒子,並不明白有什麼作用,但想起死去的老師,還是將這個小金屬珠子作為護身符,放進了自己掛著的項鏈裏。
當他終於感覺到自己可以一試的時候,對利恩的手術立即進行,當他打開利恩的身體的時候,找到了那些可變記憶金屬的裝置,正當他打算替換的時候,他無意觸碰到了那東西,他感覺到有些異樣。
真個手術由盧卡斯一人執行,所有的助手包括儀器的使用和器械的傳遞都是機械手臂完成的,這也是現在流行的手術方式,人多會給主治大夫帶來煩躁,而完全的機械化又無法比擬真正人類的技術,就如同會下圍棋的計算機至今仍然無法被研製出來一樣。
盧卡斯將機械骨頭拿了下來,他依稀記得莫西教授傳授過他一些盲文——因為他的盲人兒子隻聽他的話,盧卡斯一直很同情自己的導師,但同時又被莫西非常樂觀和執著於自己職業的道德精神所感動。
盧卡斯,我知道如果有人可以做完這個手術並觸摸這行字的話,就隻有你了,這是我身為醫生唯一的一次對患者的報複,這個學生無疑是個魔鬼,而魔鬼就應該生活在地獄裏,所以希望你無論怎樣,也不要將他從我設計的潘多拉之盒裏麵放出來。
你的老師莫西。
盧卡斯將那些文字摸完,眼淚不禁奪眶而出,回想起導師以前的教誨——要先醫治別人的身體,必須先能醫治自己的靈魂,如果自己違背了當初從醫的初衷和諾言,治好利恩,豈不是讓他去害更多的人麼?
可是如果放棄,別說自己,就是妻女也逃不了,盧卡斯在手術台上麵臨著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