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說道哪裏了?哦對了,我那個朋友,樸南勇先生,他最近才和我聯係過,談起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金賢哲小心地將牛肉翻了過來。

“他告訴我,遇見了自己多年來尋找的一個人。”宋醫生神秘地說。

“樸南勇其實是出生在越南的,換句話正式十年越戰中時候,他的父親是韓國人,母親是越南人,父親本來是作為醫生去哪裏是為了進行國際人道主義,因為戰爭和貧窮,有些地方爆發了瘟疫,他自己也生了病,差點死掉,結果是在一個越南姑娘的照顧下才好轉過來,以後便和那女孩結了婚,生下了樸南勇,一家三口正打算撤離戰區,而樸南勇的父親也打算打出走關係帶著老婆孩子回韓國,那時候,樸南勇才四歲多點吧,剛剛會記事而已。

悲劇,就那樣發生了呢。”宋醫生喝下大杯酒,又吧唧幾下嘴唇,顯的意猶未盡的味道。

“他的父親,被當作越共打死了,直到死後才被知道並不是越南人,加上當時美國國內反戰情緒的高漲,如果被人知道美軍居然打死了去越南進行人道主義救護的外國醫生,這樣會很麻煩,所以他們把這件事壓了下來,作為補償,軍方把樸南勇母子送回韓國,並且讓其加入軍隊,但這件事卻被樸南勇銘刻於心,你很難想像幾歲的孩子對自己父親被冤殺是如何的憎恨,憎恨讓他成為劊子手,但是屠殺學生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又離開了軍隊。”

這個男人悲慘的命運讓金老師有些感觸,可是他不明白宋醫生究竟想告訴些什麼。

宋醫生繼續說到。

“去年冬天,他恰好安排一批退伍老兵去越南遊玩,不知道是不是幸運,他居然看到了當年處決他父親的那個人,也是一位韓國人。”

金賢哲的心猛的糾纏起來,一股令我十分不快的感覺像肉被烤焦的煙味一樣彌散開來。

“當時他父親不是被立即殺死的,而是當著樸南勇的麵被槍決,雖然他大聲疾呼可是卻沒有人理會,樸南勇肯定地說那個韓國軍人一定聽懂了,卻沒有任何表示,然後在長官的命令下把男勇的父親拖出去槍決,也是從後腦打入,後來男勇的母親活了下來,並且砍下了男勇父親的頭顱保存了頭骨,並且將他放在家裏的玻璃櫃子裏祭拜,並提醒男勇複仇。”宋醫生繼續說道,

“在這種悲哀之中,男勇的母親也早就過世了,雖然他很想繼承父親的遺願做一名醫生,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拿起手術刀去救人,相反拿著屠刀去殺人更讓他舒服些,於是他從大學畢業後要求進入軍隊,成為劊子手,這讓很多人費解,不過鑒於其父親的遭遇,這個要求很快被批準了,至於以後,就是我和他的相會。”

“你不是說他遇見了可以稱為他殺父仇人的那個韓國軍人麼?”

“哦對的,你看我喝了幾杯居然語無倫次了,男勇說,雖然已經隔了這麼多年,那家夥都是老頭了,但男勇還是無法忘記他用槍盯著父親後腦勺開槍時的眼神,所以一下子就認了出來,苦思良久的男勇想出了一個報複的主意,當然不會去殺了他,因為這麼多年來他看過的殺戮太多了,自從殺死那個漂亮的女學生後他發誓不再殺人,但是父親的仇與母親的怨恨不能不報,所以他必須以另外一種辦法去複仇。”宋醫生故作神秘地說道,猶如古代的說書人一般,金老師正聽得焦急,忽然宋醫生腰間的電話響了起來,不到兩秒,金賢哲的電話也同時響起。兩人幾乎同時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