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的您四處尋找可以匹配的腎髒,但是在八十年代混亂的國家裏,想要尋找一個合適的腎髒難上加難呢,不過幸運的您居然遇見了一個天降而來的好機會!”
“別,別再說了,我求求您了。”金賢哲的眼睛裏流下了抑製不住的淚水,他幾乎快要跪下了。
“哦?看來您受到的良心譴責也不輕啊,想必這麼多年來都一直非常痛苦吧?不過我還是要說下去,以免督促您一下。
在您母親幾乎同時住院的時候,您的一位大學同學的親人也因為同樣的尿毒症住進了醫院,碰巧的是,您的同學打算為自己的親人捐獻腎髒,當然,您也有類似的打算,可惜您的腎髒與母親的並不互相匹配。
於是,您無意中發現了那名女孩的腎髒居然和自己母親的腎髒是相符合的。但腎髒不是血液,每個人隻有兩個啊。
況且那女孩已經將自己的腎髒捐獻出去了,站在虛弱的女孩病床前與她聊天的時候,您發現有了機會。
那個機會就是,如果女孩死去的話,那麼剩下的內髒自然而然可以拿出來安置在您病重母親的身體裏。
多麼自私而可怕的想法啊,是麼?雖然聽上去駭人聽聞,但是作為從小和母親親近的您來說,他人的死活與您何幹呢?那時候的您滿腦子也隻有如何去救活自己病入膏肓的母親吧。”
“夠了!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去把那個金屬箱子搶過來。”金賢哲情緒異常地激動。
“不不,不要激動,當然我也知道,單單憑著您一個人的力量是無法拿到盒子的,所以我必須幫助您,明天早上您埋伏在醫院對門的草叢內,隻要看到持箱子的人出現異樣,就趕緊衝過去搶過箱子逃跑,記住,跑出去不要回頭,然後一直沿著大路跑到醫院旁邊的那所地下停車場的二樓,我會在哪裏等候您的,當然,我會帶著您所需要的大量孟買型血液。”
“好的,我照做就是了。”金賢哲歎著氣,等著對方掛斷自己也放下了電話。
明天的那個箱子裏到底是什麼?
感覺到心力交瘁的金老師朝著醫院撥打了一個電話,在詢問過父親的近況後得知老人已經產生了脫水和無法正常排尿的症狀,而且傷口仍然有重新崩裂的可能。
掛上電話,金賢哲努力閉上疼痛的雙眼,腦海裏又回想起美珠的樣子。
她是那麼漂亮,那麼相信自己。
“真的,如果不是我家人也需要腎髒移植,我會把腎髒給伯母。”美珠為難的說,她非常善良,善良的肯無償的去幫助別人。
“如果我不幸死了的話,就把我剩下的內髒給伯母吧。”美珠繼續說。
是的,是我欺騙了她,帶著她去參加那次518的遊行,並且讓她高舉著口號旗幟走在最前麵。結果如他所願,美珠被一組子彈打中了胸部,當時的自己心情很複雜,非常的矛盾,既希望美珠平安無事,卻又盼著她被打中,結果真的如願了。
金賢哲清楚地記得,美珠不停地朝外吐著鮮血,大口大口的,然後自己把快要斷氣的美珠背到醫院,金賢哲一路走,一路哭,他真的很希望美珠沒事,真的。
結果美珠死了。
她的兩個內髒被取了出來,一個安在她患病的親人身體裏,一個安在自己的母親體內。
可笑的是,母親沒能挨過排斥期,痛苦的死去了。
是報應吧,的確自己沒有親手殺死美珠,但卻在每一次臨近死亡的時候悄悄把美珠朝著死神那裏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