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一件最平常的事,每時每刻都在發生,在曆史上也已經有數百億計的人經曆了死亡。麵對死亡,我們難免都會感到畏懼!盡管每個人都不願意去經曆這種最平常的事,但卻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如此的宿命。但是,想逃脫的人卻大有人在——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人在苦苦地修行、努力地奮鬥,就是為了改變這條千古不變的定律。而在時間麵前,我們既不願意束手就擒,時間也不允許繳槍不殺!正是因此,我們才會不斷地追問時間問題!

再怎麼追問都不會有結果。即使能得出許許多多的結論,但隻要人類的死亡問題得不到有效的解決,所有的結論都會被證明是錯誤的。也許可以這樣設想,有些結論是完全錯誤的,而有些結論是不完全錯誤,也可能有些結論是近於正確的。如果真能這樣,那麼我們的研究才能具有一定的價值和意義,也就是說我們的考究和追問所得到的結論,雖然不足以讓人得到永恒的生存,卻能在局部上適當延長人們在某一方麵的時間,主要就是生命體的時間。

延長時間與縮短時間始終是人類孜孜以求的奮鬥目標。人類最想延長的時間有很多,如幸福快樂的時間、生機勃勃的時間等;人類最想縮短的時間也有很多,如空間移動的時間、大小變化的時間等。但從真實的意義上看,時間總是那樣地存在著,對人類主觀上所作出的種種努力而實現的延長或縮短卻絲毫也不在意。時間是那麼的慈祥,又是那麼的冷酷!作為人類來說,對付時間的辦法主要就是靠生殖繁衍來延續人類的生命時間,而對個體生命時間的延長,盡管已在醫學上取得無數次的突破之後還是無可奈何!

時間就在我們的麵前有節奏地流逝著,我們每一個活著的人也能因為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獲得年歲的增長。在時間麵前,一個碌碌無為的人,與一個勤勤懇懇的人,所能享受到的待遇變得沒有太大的區別。但不管如何,時間的規律雖然昭然若揭,我們每一個活著的人都無法違反這條不成文的時間規律,而終將被時間所遺棄。從終極意義上說,沒有人真正明白什麼是時間規律,所以我們都難逃被時間懲罰的厄運。也正因為如此,對每一個還想繼續生存下去的人,都會帶著自己的知見來與時間作不屈不撓的對決。任何對決,時間都是勝利者。這是我們所能知道的最終結果。也許能夠感知這最終結果的人,都會選擇臣服於時間,老老實實地做時間的奴隸。可盡管如此,時間也同樣不會饒恕我們!既是如此,在活著的時間裏,我們就應該盡可能地與時間同步,樂觀地伴隨時間的腳步走向每一個處境,不知不覺地走向生命時間的終點!

時間之謎繼續敞開,但我們的思緒卻隻能回到過去或跨進未來,而經常忽視不受時間約束的現在!於是,現在的現在讓我們再也搞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隻好故作快樂地活下去,而且總幻想著能夠得到天長地久的愛護!但時間時刻都會告訴人們:你很快就會被徹底地淘汰!這就是時間之謎的最後答案。但時間的大門卻永遠也敲不開!敲不開,還得繼續敲,爭取把門敲壞!

我不是第一個敲門人,也一定不是最後一個敲門人!我知道這扇門怎麼也敲不壞,但我還是會用心用力去敲!我隻想借助猛烈的敲門聲,來喚醒門裏門外的人——所有死去的和活著的!

能夠有機會成為一個時間問題的敲門人,首先應該感謝生我養我的父母親,感謝教育和關心過我的所有老師、親人、同學、朋友,尤其要感謝導師王振複教授以及博士後工作站的學術委員們,一直支持我從時間問題的角度來探討審美問題。盡管我在短短的兩年裏所作的研究工作,還不足以把我國先秦時期重要典籍中的時間觀與審美觀之關係問題比較全麵地研究清楚,但這個大膽的嚐試卻又奠定了我繼續深入研究中國古典美學的基礎。在今後的工作中,我將努力吸取以往的經驗和教訓,不斷開拓創新,為中國學術的研究和弘揚傾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隻要還有時間,也許就有機會!

謝金良2005年6月20日於複旦北區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