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沈驁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真的有那麼多人在看,在留意嗎?嗬嗬…沒有,自己的身邊根本就沒那麼多觀眾,對於這點她心知肚明。
但很多事情,明明知道可以不那麼做,卻做不到。就比如,雖然可以知道不去想博然,可偏偏不想這麼做,明明知道這樣的不堪入目的想念,隻會讓自己變的更難過,更矯情,更看不起自己,可是大腦卻還是忍不住的想去懷念,回味。
這時,她想到了“虛偽”這個詞。原來每個人都在斑斕的麵具下,自導自演著自己的戲碼。
寒假到了,似乎少了以往假期來臨時的歡悅,一個人整理好行李,一個人去車站買了一張回C城的車票。沈驁拖著大大的皮箱,背著書包,該死的天氣,偏偏一輛出租車都沒有。明明才下午2點多,天卻灰蒙蒙的,冷冷的風不斷地蹂躪著她的頭發,將她的大毛衣也吹飛起來了。她想象不出來,那是怎樣一個場景,隻有天知道,那時的沈驁有多狼狽。
沈驁就這樣走著,回顧著,看著這熟悉的街道,這些熟悉的建築,一些回憶以措不及防的形態在她的腦海裏自顧自的放映著,淚水毫無預警的砸了下來。
就在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忽然很懷念博然的懷抱,抹了抹眼角,淚水沾過的地方,在這冷風的舔舐下,像刀剜一樣的疼,唉,如果他在的話,自己至少一個人不會這麼落寞,至少不會被風吹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單薄,至少他會摟緊自己,幫自己拿住行李……
這樣奇怪的想法一個接著一個不斷地冒了出來,沈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顯的覺得胸口的壓抑,就快要透不出氣了,自己不能這麼沒用,不能這樣的沒出息。要清醒,是的,要清醒,從前,現在,她一直就不是一個懦弱的人,她像瘋子一樣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頭,粗辱的把眼淚抹去。沈驁不允許自己這樣沒骨氣,硬生生的把這些奇怪的念頭一個一個的連根拔起,再用力甩出去。不能再想,不能。
晚上,終於到家了,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好久沒住的房間裏,將這些蒙著白布的家具,裏裏外外的整理了一便,最後,累到沒了知覺倒在地毯上睡著了。
放假的第一天,終於過去了。
清晨,沈驁醒了過來,看到床頭的油畫,這才想起,自己已經回到家了。而這30天漫長的寒假,也開始了。
天氣,一直不是很好,總是下雨,陰冷陰冷的,卻和沈驁的心情格外的相得益彰。她成天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不想出去,不想說話,不想見到別人。就這麼安靜的呆坐在房間裏聽歌,一聽就是大半天,直到奶奶在樓下一遍一遍的喊起:“驁兒,驁兒…吃飯啦,下來吧。”沈驁才會回過神,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在叫自己啊。
是啊,自從林博然走後,沈驁都快忘了有多久沒有聽到別人這麼稱呼自己了。
她不知道,這些天自己到底在發什麼呆,又或許說,自己在想些什麼。
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都在外地,還沒回來,家中隻有沈驁和奶奶兩個人,有時覺得挺冷清的,看著奶奶一個人獨坐在樓下的壁爐前烤火,身旁隻有狗狗陪著她,拖遝著腦袋打著睡眼。不知向爐內扔了什麼材料,隨著徐徐上升的火星點點,淡淡的飄出一陣清香,舒服的讓人覺得很熟悉,又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