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邊境上的水溝問題,王狀元的看法是不理會。理由很簡單,契丹人要真把防騎溝渠看得一錢不值,他們就會閉嘴不說了。現在說了,不過是口頭威脅而已。理都不要理,當什麼都沒聽到…
這樣就進入要挾勒索的第二階段:宋朝還價。割讓領土是絕不可能的。和親的事小有商量,正牌公主就別做夢了,宗室旁支的女孩或許可以。宋朝能答應的隻有加錢。在每年30萬兩匹之上小有浮動。
4月7日,富弼、符惟中2人跟著遼國使者上路,去遼國和耶律宗真麵談。臨行前發生了一小插曲。宋朝決定給富弼升官。這是慣例,當年澶淵之盟,宋朝代表曹利用身份隻是樞密院的一小辦事員,為了國家體麵,臨時升職到閣門祗候、崇儀副使。3月28日,仁宗決定升富弼為禮部員外郎、樞密直學士,這就接近了大宋頂級官場,可說一步登天。多少人做夢都在盼著啊!可富弼的回答是:國有急難,臣唯命是從,來往奔波是臣的職責,為什麼要用官爵來賄賂我?
於是富弼上路,仍還是原職。在富弼趕往遼國期間,大宋對北部邊防也緊急作出了一些調整。春天,鄜延路青澗城的種世衡隨著範仲淹被調往環慶路的環州駐守。4月21日,以王德用為定州路都部署。5月1日,以張亢為高陽關路衿轄。8日,命河北都轉運使李昭述募兵、修澶州北城。
11日,因副使符惟中半道病逝,緊急任命貝州知州張茂實頂上使遼副使之職。
16日,宋仁宗下詔:以河北大名府為繼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應天府之後的大宋第四座都城——北京大名府。17日,以程琳為大名知府兼北京留守。6月17日,命樞密副使任中師、入內副都知皇甫繼明為正副修建北京使,趕快把北京城給朕建起來!24日,以明鎬為並州知州兼河東路經略安撫使。
而在這之前,6月4日,富弼、張茂實兩人已來到了遼國京城。臨近國都時,劉六符私下找到了富弼“富大人。如我們皇帝定要割地,其它的都不答應,這事怎麼辦”富弼明白:往好裏說,這是先探一下底,為馬上就要進行的談判定個基調。往壞裏說,遼國人己在殺價,剛開始就把宋朝的後路堵死,根本沒回旋餘地。
對策隻有一個:決不讓步!哪怕一寸的後退,都會惹來更大的貪婪!富弼強調“你們如定要割地,就是在破壞盟約。‘澶淵之盟’就此失效。真要這樣,割地就隻是個借口!我們南朝決不答應,唯有橫戈以待”劉六符顯得很憂愁:唉,你們南朝這樣固執,這事就難辦了…
富弼差點氣樂了,還有比這更無恥的嗎?我要殺你,請把刀替我磨快了,成不“你們北朝無故要求割地,我們沒立即發兵抗拒。而是派我好言好語來商量嫁女、增幣,這樣你們都不同意,還說我們南朝固執”劉六符想了好半天,沒再言語。私下接觸破裂。宋朝人不服軟,隻能把要挾與威脅繼續進行下去…
遼興宗耶律宗真親自出馬。正常禮儀之後,富弼先開口“宋遼和好己近40年、父子兩代。現在皇帝你突然要求割地,為什麼”
耶律宗真則是把國書內容精簡了點。背了一遍:你們宋朝先違約,塞雁門、增塘水、治城隍、籍民兵,這都是搞什麼?讓我們遼國很不安。大臣們都說直接出兵。讓你們明白好歹。可本皇帝很仁慈,覺得還是先要回我們的關南土地再說。如你們不答應,再出兵不遲。富使者,你覺得怎樣?
富弼看著這27歲的契丹青年,覺得真是泄氣。你不僅不懂曆史,甚至連怎麼當好這遊牧民族的皇帝都不懂。沒辦法,富弼決定從頭給遼國小皇帝上上課。內容分兩個:1全麵回顧當年澶淵之戰。2點出曆代契丹皇帝的死穴,這事你如不懂,我們宋朝以後還會有大麻煩,因你的皇位也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