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由皇後所生,既嫡且長,是天生的皇儲。生來俊秀聰明,文學上“幼能言,好學知書”武功上“七歲從獵,連中二鹿”他6歲受封梁王,8歲成為皇太子。這時再沒什麼皇太叔、皇太弟之類的接班人來搗亂,他注定了會成為下一任大遼皇帝,君臨天下!
如真是這樣該多好,不僅大遼不會驟然衰落,迅速亡國,就連宋朝也不會有靖康之難,倉惶南渡。可曆史就是這樣無情,它安排了第一奸臣耶律乙辛在這時出現…耶律乙辛是這時代的災星!
而此時18歲的耶律浚根本就注意不到這些。一是年齡製約了他,再出色也不過是個少年。還是在錦繡叢中、羅綺堆裏長成的,他怎知人心的鬼域,尤其是官場的險詐。第二,他有健康的父皇、賢德的母後,身為皇太子的他有什麼必要去注意一臣子的感覺?
於是他走進官場,聰明仁德,讓每個官員都衷心誇獎,您“法度修明”真是太出色了。他看不到:就在他不遠處,第一奸臣的眼神已越來越陰暗…
28日,韓琦去世。死的前一天晚上,有顆巨大星星從天而落,剛好砸在韓家附近。死後百官集體歌頌,韓琦的一生是忠厚樸實的一生,死後家裏連餘財都沒…沒錢?晝錦堂是怎麼蓋的?把晝錦堂忽略掉,讓未來的武穆王嶽飛上哪去打工呢?
韓琦死了,宋神宗很傷心,派士兵給他造墳,親自寫了碑文“兩朝顧命定策元勳之碑”這很有玄機,兩朝指的是哪兩朝呢?英宗朝是定了,剩下另一個是仁宗朝還是神宗朝?
隻能是英、神兩朝?韓琦是英、神兩宗的恩人,卻是仁宗朝的罪人。扶植趙曙、支持濮議,隻怕他都沒臉在地下再見仁宗!
韓琦的一生裏,打壓過長輩如呂夷簡。阻撓過同僚如範仲淹、富弼,欺負過小輩如王安石,甚至連仁宗皇帝的曹皇後都敢去勉強!刻薄到了這種程度,臨死前還當了回遼國代言人,為什麼還能得到忠臣良相的好名聲呢?
7月。遼國全麵推翻了5個月前由沈括出使遼國達成的邊境劃界協議。派來了一叫耶律普錫的人到邊境上要求重新談判。價碼又回到了最早時的要價…
宋神宗長籲口氣。覺得天都陰了,沒完沒了,貪得無厭的契丹人!他召見王安石:問這次還要怎麼辦?
這次。王安石也沉默了,他盯著北疆地圖默默出神。好一會後說了8個字“姑欲取之,必先與之”然後拿起筆來,在地圖上劃了道線,把黃嵬山以外近700餘裏土地都割讓給了大遼國…
這太意外了,這還是王安石嗎?前些天還振振有辭絕不割地寧願開戰的人,突然間就變成了一懦夫賣國賊?
這也成了王安石人生中的最大汙點,宋史說他這大筆一揮,把代北最後一道門戶雁門關天險都割出去了。此後宋朝徹底沒了北大門,契丹人想入侵就和吃飯散步一樣方便…
那麼來具體分析到底割讓出的土地有多少?在哪裏?前麵頻繁出現的黃嵬山、冷泉穀、天池廟、牧羊峰、梅回寨、瓶形寨、蔚朔應3州邊境,還有分水嶺這些地方都在哪?查清楚了,真相自然浮出水麵…
先把最重要概念搞清楚。宋遼兩國精確邊境在哪?是怎樣劃分的?兩國邊界以太行山為中心分為兩段。太行山以東,宋朝是河北路,遼國是南京道。分界點是白溝。就是今海河及其支流拒馬河的故道。白溝是界河,這真是上上大吉!茫茫大地上以天然河流為邊界,真是醒目顯眼,隻要它不像黃河那樣經常改道,基本上就永遠沒爭端。事實也正是這樣。太行山以東的邊界從沒爭執(除了契丹人一直耿耿於懷的關南之地之外)問題集中在太行山以西。太行山以西,宋朝是河東路,遼國是西京道,一眼望去,那可真叫山巒起伏、溝壑縱橫…除非秦始皇複生,再修條長城,才能明確規定哪是宋朝、哪是遼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