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說好大家一起去吃好吃的,可是這還沒走出醫院呢,三個人卻已經被那一言難盡的味道給弄得沒了胃口。
因為醫院裏麵進的這些狗糧一直是張連翹根據狗狗們所需要攝入的營養元素然後才選購的,所以這味道自然是和人類的口味有所衝突的,像沈蒼術就很受不了那個味,出來之後買了瓶水漱了半天口都覺得有些惡心,張連翹倒是還好,不過那隻腥味也讓他有些不自在,倒是張浩然這小家夥在聽到自己居然吃了這麼多狗糧後居然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反而在之後的一路上忽然就在對張連翹嘀咕起原來狗狗們吃的都是這種味道東西好可憐可憐之類的話。
對於小吃貨的這話,張連翹自然得一邊給他正確引導其中的知識一邊教育他以後別看見什麼都隨便吃,畢竟這次吃的是狗糧下次就指不定是什麼東西了,聞言的沈蒼術也附和了一句,順便麵無表情地貢獻了幾條關於調皮孩子亂吃東西結果吃了老鼠藥的社會新聞,而麵對這一白臉一黑臉的棒子甜棗式教育,平時活潑調皮的張浩然也難得有些緊張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全都聽進去了。
見狀的張連翹微笑著恩了一聲,說著還衝身邊默契十足的沈蒼術勾了勾嘴角,而剛剛被他暗算了一把吃了口狗糧的沈蒼術見他這個狡猾模樣也沒了和他計較的心思,說話間,一家三口便沿著這醫院後邊的一條小街就慢慢地走了進去。
兩個大人一個孩子,一起生活慣了,自然也不會想去什麼高檔的不得了的地方消費。以往一家人出來的時候,張連翹也會下意識地選擇一些去慣了的小吃店點一些沈蒼術和張浩然都喜歡的菜。這種平平淡淡的日子比起什麼法國大餐之類的自然有些寒酸,不過他本身倒是更喜歡坐在一張小餐桌前麵對著自己最重要的兩個人的這種感覺,像是醫院後麵的有家私房菜他們三個就都很喜歡,所以每次外食也往往會選擇這裏。今天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一鬧,他們也都沒心思走遠了,而等他們一路走過來找到這家店之後,沈蒼術一走進來那正在那兒招呼客人老板就衝他招了招手,接著便拿著菜單笑容滿麵的走了過來。
“誒,沈處長,你來了,還是樓上吧?今天一家都來了啊,連翹,小浩然啊,好久不見呀。”
中年老板戴了副滑稽的小圓眼睛,看上去就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他的脖子看上去怪異地縮著,背也有些莫名其妙的駝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腿腳不太好的原因,他這走路也十分的慢,挪著小步的樣子看著就讓人替他累得慌,偏偏這叫陳海洋老板和沈蒼術很熟,每次他們來都會熱情地接待,而張連翹見他走過來也禮貌地打了個招呼,心裏卻不自覺地想起了這位陳海洋老板的來曆。
說起來,這位陳老板能和沈蒼術這麼熟也是有原因的,畢竟沈蒼術這人的朋友從來都沒個正經是人的,貓貓狗狗雞鴨驢豬倒是不少,可是這陳海洋為什麼會和沈蒼術認識呢,這其中的原因就是陳海洋其實是一隻老海龜轉籍過來的,在大約二十年前他在沿海的一個小漁村裏因為機緣巧合成為了人類。之後他來到l市靠開海味店為生,多年的經營又讓他琢磨出了不少獨門的私房菜,於是乎,這機靈的老烏龜便靠著當地動物戶籍辦事處的扶持經濟政策徹底落下了腳跟,而對於他來說,掌握了地方實權的沈蒼術自然也是他需要打點和巴結的對象。
這一點還是張連翹後來才知道的,自從他也明白了為什麼每次他們點的河蝦都會比較多比較大的原因了。不過沈蒼術這人的脾氣就是寧可自己餓死也不占別人便宜,所以每次他都會照著那分量多付一些賬。這搞得陳海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之後便老老實實地不搞花樣了,而今天見他們一過來,這頓時倍感親切的老海龜便立刻給他們推薦起最近自己剛琢磨出來的新菜了。
因為張浩然喜歡吃甜的,所以他們倆點了幾個喜歡的菜又加了個甜湯便差不多了。陳海洋挪著小步自顧自地下樓去了,而沈蒼術聞著這老烏龜身上做人這麼年都沒散去的海水味,忽然就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眼神閃了閃。
“誒……我和你說個事,過幾天我要出趟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