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蒼術的學遊泳計劃在張連翹的幫助下依然進展的很慢,因為不忍心看到他家沈處長一臉痛苦地一次次往泳池子底下沉,所以每次張連翹都會在他臉色開始便難看前就先把他給迅速拖上來。
每次看見沈蒼術和隻大狗熊似的趴在那兒喘粗氣他都覺得有點心疼,可是不管是他還是陳海洋這個前海洋生物親自過來都沒有任何用處,最後還是沈蒼術的哥們兒孫明亮親自過來給他傳授了他祖傳的狗刨式遊泳技巧,折騰了好幾天的沈蒼術才總算是不像剛開始那麼狼狽了。
“誒,沈蒼術,看著看著啊,對,姿勢不要太標準,能浮上來就行了,咱又不是寧澤濤,慢慢遊是吧,難看就難看嘛,你怎麼這麼死要麵子啊你這人……”
沈蒼術:“……”
在武警大隊裏麵的一個小泳池子裏悠閑地撲騰著水,今天下班早,所以孫明亮也抽了個空專門給沈蒼術來講解這狗刨式的精髓。這一片校場都沒什麼人過來,所以也算清淨,此時的張連翹正拿著張小板凳坐在邊上,眯著眼睛專注地看著沈蒼術皺著眉頭跟在孫明亮後麵撲騰著水,因為是老朋友的關係,這一人一狗一邊在那兒遊還一邊在那兒吵,張連翹看著沈蒼術吃癟的樣子就覺得想笑,而就在他正看得起勁時,有個毛茸茸的大家夥忽然在他邊上蹲了下來,張連翹本以為是武警大隊裏的其他警犬,可是等他一轉過頭,就被麵前這表情複雜,眼神專注的哈士奇給嚇了一跳。
“您……您找哪位啊……”
看這狗心寬體胖的樣子也不像是隻警犬,張連翹有些好奇便出言問了一句。一聽這話這哈士奇就撲閃著一對大大的狗眼瞧了張連翹一眼,接著害羞地埋下頭,用前爪刨了刨地麵,這才扭動著身子開口道,
“我叫王耳朵……來找明亮哥……他的項圈掉了……我看見了就給他送回來,嘿嘿。”
最後的兩個嘿嘿頗有幾分女孩子家家的嬌羞,可惜這粗狂的聲音怎麼聽都是條健康雄壯的公狗。不過這動物界嘛,大家也都不是保守的老古板了,跨物種繁殖都比比皆是,每個動物也自然都有追求自己真愛的權利。雖然這哈士奇嘴上說是來送東西的,可是瞎子都能看出來他肯定對孫明亮有點意思,但是之前張連瓊也沒聽說過孫明亮最近處對象了,所以在見到王耳朵的時候也難免有些疑惑,這般想著張連翹先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在看了眼水池子裏泡著的孫明亮和沈蒼術後,他笑著接過哈士奇遞過來的項圈,接著挺和善地說道,
“要不你等會兒親自給他吧,讓他請你吃飯,這項圈可還掛著他的編號牌呢,這馬大哈在哪個草叢裏亂跑把這兒給丟了啊……”
“啊……不用了吧……他……他肯定不想看見我……”
這麼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王耳朵看上去有些沮喪,這對於一隻沒心沒肺的哈士奇來說是那麼的罕見,以至於自修課程也修了一門動物心理的張連翹立刻就有些好奇了。
“恩?為什麼啊?你們有什麼誤會嗎?”
這麼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問完張連翹又覺得自己有點冒昧了。不過他倒是對孫明亮和這王耳朵這事有些感興趣,因為之前他就聽沈蒼術說過孫明亮在部隊裏見不著母的時候就天天被一個連隊的警犬騷擾,可是無論來的是多麼英俊威武的警犬,他都一概不去理會,惹急了還會咬別的狗。最神奇的是,到孫明亮跟著他的主人一起退伍時,那位年輕的軍人也在部隊裏找到了自己的終身伴侶,可偏偏這和定海神針有的一拚的直狗就是堅定不移,愣是把找一隻嬌弱的吉娃娃或者小鹿犬作為自己的擇偶目標。
“連翹,你可別嘲笑我變/態啊,我喜歡那種嬌小玲瓏的小狗妹妹啊,那都是有理由的……說起來啊,還得追溯到我的童年,我那個人高馬大的爹啊就是找了隻比他還人高馬大的媳婦,所以啊天天挨揍,哎喲一大老爺們兒那可憐的哦,被我媽打的夾著尾巴做了十幾年的老慫狗,所以啊,我打小就立下誌向,一定要去娶一個溫柔玲瓏的狗妹妹做我的新娘……話說連翹你醫院最近有漂亮的女病狗沒有啊……”
孫明亮這死直狗的話還有猶在耳,用眼神看了一眼麵前這也有幾分可愛的金剛罷筆,張連翹這心裏也泛起了嘀咕。正巧這時,沈蒼術和孫明亮兩個濕漉漉地從水池子裏爬出來了,而等那孫明亮一上岸看見那王耳朵,那拉的老長的狗臉立刻就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