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又來了啊!不讓你別來了麼!我們這種粗糙的野狗比不上你們嬌生慣養的小寵物!你就不能放過我啊!我不喜歡公的!”
這話一喊出來,還挺傷狗。被嚇了一跳的張連翹明顯感覺到自己旁邊的這隻哈士奇身體也跟著劇烈的抖了一下,連帶著頭都埋得更低了。他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口,而見他這麼凶人家,用毛巾正擦著腦袋的沈蒼術也用視線掃了一眼麵前這大塊頭哈士奇,接著有些疑惑地道
“這……這不是張浩然那小子同學家的狗嗎?孫明亮,你和他什麼認識的啊?”
沈蒼術的話讓張連翹一愣,他沒想到這事還和他弟的同學有關,這關係也是扯得夠遠的,不過孫明亮也顯然懶得去解釋什麼,畢竟被這死纏爛打的大笨狗糾纏了快兩個禮拜的事講出去自己有些丟人,而就在他冷哼了一聲準備上去教訓一下這個叫王耳朵的纏狗精,讓他再也別來時,這看上去一臉精明樣其實笨拙的要命哈士奇卻忽然悶不吭聲地就埋著頭調轉尾巴跑遠了。
“誒,你……”
張連翹站起來想攔他卻沒攔住,王耳朵嗷嗚一聲跳出校場的護欄就自己一路沿著街道往家的方向跑了。那背影看上去挺讓人不忍心的,但是看孫明亮這個破態度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這強扭的狗的確是不甜,除非孫明亮自己樂意,不然就算是朋友也無權幹涉他自己的事。這般想著,張連翹也隻能按捺下心頭的想法當作沒發生,而沈蒼術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順手套上外套摸了把他的腦袋道,
“別管這死狗的閑事了,我們走吧,還要去接浩然。”
“喲,又來虐單身狗了,真討厭你們……找我幫忙的時候就套交情,不用我幫就死狗了吼……”
孫明亮這別別扭扭的話讓張連翹忍不住笑了起來,蹲下身把剛剛王耳朵留下來的那個項圈遞給孫明亮,他摸了摸這趴在地上的大笨狗的腦袋,接著出聲打趣道,
“喏,人家是來還你這個的,別那麼不講道理好不好……唉,也是,活該一輩子單身狗嘛。”
孫明亮:“…………”
……
幾天後,可算是學會了狗刨式的沈蒼術終於要上路了。簡單的安排好部門的工作,他就在總部的安排下準備直飛n海,臨走的哪天晚上,終於不再懼怕浴缸的沈處長在自家臥室大浴缸裏好好的整治了一回放肆了好幾天的張連翹,而被他折騰的大腿後腰上都青紫了大片的張連翹則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能爬起來去機場送他。
“唉……快走吧……快走吧……”
把被子蓋在臉上嘀嘀咕咕著,渾身就和被大象踩過十幾幾腳似的張連翹仰躺在床沿上看著沈蒼術來回收拾東西也不和自己說聲道別就覺得心裏酸的不得了。出門要那麼久,也不見他有個表示,那麵無表情的臉上一萬年的不帶任何情緒,自己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一想到之後好多天自己都要一個人了,張連翹就覺得心裏怪不好受的。
相比較起他心裏的這些想法,沈蒼術倒是顯得並沒有太情緒外露。他此刻正在收拾著要帶過去的東西,除了一些藥物裝備和偽造證件,倒是還有一個奇怪的海螺。這是陳海洋在幾天前給他的,說是如果遇到什麼問題,到時候可以找他的族人和朋友幫忙。畢竟他雖然為了鷗嫂來內陸很久了,可是到底還是有些關係在那個地方。聯係起這隻大海龜的真實身份,沈蒼術自然也明白相比起人生地不熟的自己,陳海洋明白的肯定比他多,而這般若有所思地想著,背對著張連翹把礙事的額發都理到腦後的沈蒼術用餘光撇了眼窩在被子裏的人,接著單膝跪在床邊,用粗糙的手掌將張連翹的臉給用力的捏了一把。
“看什麼看呢?”
眯著眼睛問了一句,張連翹的笑容懶洋洋的,也挺好看的。沈蒼術望著他這張臉,就忍不住用手指揉了揉他的耳垂,心裏有些舍不得的情緒在滋生著,而在下一秒,他就在張連翹我還沒刷牙的大聲抗議聲中俯下身重重的在他嘴上蓋了個章。
“無聊也不準去找那個什麼李什麼峰的人玩,不要睡太晚,注意休息,讓浩然少吃點零食,我把早飯做好放在保溫盒裏了,你也要記得吃,還有……”
“記得想我,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