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渴求著的人,兩人的相處時間並不算很長,但是他卻清晰地知道在這個世上,或許隻有眼前這個人能夠完完全全的看透自己,並且完全接受自己。
所以,兩人之間便出現了一點點的不同,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是住在一起,就想去留意對方的神態,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連對方靠近時的呼吸都能清晰可聞,不是沒有迷茫過,可最終還是將自己的心意完完全全表達出來了,覺得這樣才是最好的。當然現在的結局也是證明了這一點!——離笙,你是否也和我一般,珍惜現在的每分每秒。
“西門,我們的另一個家。”笑意蔓延,至嘴角,達心間。林離笙對上西門吹雪的眼,深墨印在剔透中,看盡世間風華,隻為與你同路。
於是,兩人並肩而前,緊密的門早已打開,餘正清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幕還有些消化不良的樣子,那張開的嘴還未來得及閉上,就被身後突然冒出的青年從後麵大力拍了一下,一個踉蹌間差點摔倒,當然青年還是幫他穩住了身形。青年穿著不算單調的青紫色外衫,眉目間帶著一絲張狂的不羈,配上那慢吞吞的說話語氣,總是讓他餘正清有一種想扁他的感覺,原本就是在人販子處借來的人,竟然就此賴在鏡花樓不走了,當然在鏡花樓也不能吃白飯,於是鏡花樓就此多出了一位賬房先生的隨行跟班。當然他們的相遇、相知與最後會發生的事情就是後話了。
阿海倒是個粗神經,沒有發覺什麼不對經的,當然如果告訴他這個笑起來仿佛冰雪都會融化的男人是西門吹雪的話,那麼會是怎樣一番光景呢?莫家姐妹早已收到自家大姐發來的消息,掩藏起自己的好奇心,隻是純粹地做起啦觀眾罷了,當然現在這樣一字排開的效果是更像迎賓小姐就是了。
“離笙,你回來了啊。”首先開口的是阿海,在這個自主成立的家中,除了莫琴之外就屬他年紀最大,所以當莫琴不在時也一直是他在照顧著鏡花樓的人們,當然生意上的事還是交給林離笙和餘正清的,管理的事是莫琴在負責,他能夠幫忙的就是在日常起居上的照顧而已,當然介於這個原因,他的飯菜可是越做越好吃了。雖然現在很多人來鏡花樓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這菜色的味道可是一點都不能馬虎的。而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看到那些孩子在品嚐了他做的飯菜後露出的滿意的表情。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壯漢竟然有如此細膩的心思。
“大家,我回來了。這裏是我的家啊……”帶著一些感慨的語氣回應著阿海的話,林離笙臉上綻開炫麗的笑顏,一一打量了一圈鏡花樓中的人,似乎是發現了不少的新麵孔啊。當然這也歸咎於他這幾個月都不在這裏的緣故,有些無奈,又有些欣喜,畢竟能夠在這裏感受到濃濃的家的味道,而最幸福的是,他的身邊還有西門吹雪陪著,這樣的日子就是最好的了,讓人打心底裏感到滿足。
餘正清似乎是到了這時才醒悟過來,他雖然對林離笙沒有任何的懼意,甚至是可以算得上是能夠勾肩搭背的兄弟,但是他身邊站著的這個人,除了臉上淡淡的笑意難以與印象中相符外,這個人是明明確確的西門吹雪啊。他正在糾結該不該問的時候,隻聽到林離笙的話語中似乎帶著綿綿的暖意,他拉住西門吹雪垂在身側的手,鄭重地向眼前的幾人介紹:“我的愛人——西門吹雪。”林離笙加重了手上的力度,似乎是在向世人宣誓他們的愛情,又似乎是在確定自己的心意。
——這個人!竟然也會有任性的時候……
西門吹雪想不到的是林離笙會這般直接的將自己介紹給鏡花樓的人,當然那些人在他的眼中都是如親人般的存在,可是這樣的一句話似乎不單單是在說明兩人的關係,更像是在說什麼很了不起的誓言一般,就像在向世人大聲宣講——“西門吹雪是他的”一般。雖然這樣的感覺並不壞。西門吹雪看向對方仍帶笑意的眼,或許這人還有幾分戲謔的心態,因為此時的林離笙正在一一觀察眾人的反應。當然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因為明顯能夠發現阿海已經在風化中的龐大身軀。
嘴角再次勾起一個更深的弧度,林離笙指示莫雲再次將大門關上,他還有事要說。之前指示眾人今天將鏡花樓暫停營業也是他的意思,因為這件事不論是對鏡花樓還是對阿海都是很重要的。他不想惹上不相幹的麻煩,當然除非麻煩找上他。
林離笙看到眾人都已經找到位置坐下,桌上的茶是新斟的,故還留下一絲殘香,淡淡飄渺在有些壓抑的環境中,雖然不想一回來就說那些沉重的話題,可是現在說才是最好的時機,幽幽的聲音這般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中:“阿海,莫琴姐,我還沒有忘記當初對你們的承諾。前段時間我發現了很多事情,有些我都沒有去解決,我想應該讓你們來決定是不是要處理。”說著林離笙將手靠在扶手椅的一邊靠欄上,半歪著身子,再次說道,“阿海,你還記得當初你父親是怎麼入獄的嗎?”
阿海遲疑了片刻,臉上的表情忽的變得異常猙獰,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畢竟對於自己父親的死亡,那是想忘也忘不掉的,何況那樣的心結還是伴隨著他度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聲音有些哏咽,從喉嚨裏發出弱弱的低沉響動:“皇帝的飯菜中發現了劇毒物品,雖然那時父親沒有承認還是被暗殺了。在獄中,那天我還去看他,他卻已經……”最後的聲音已經有些支離破碎。在鏡花樓的人,每個都有一段忘不掉的回憶,而阿海的異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