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生，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這時電話響起來了，我爸識趣地退出書房。
肯定江曉鉞。
“你爸跟你談什麼了呀？”我兩隻眼睛還盯著電腦顯示器，“我論文還差三分之一吧，今晚熬夜寫完，明天一起吃晚飯呀？”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
“還是別熬夜吧。”
我一愣。
那人又說，“明天早點起來寫。一樣的。”
我怔了怔，雙手離開鍵盤，看向桌麵的電話。
……是個陌生號碼，並不是江曉鉞。
這聲音……我當然認得。他說第一個字，我就知道他是誰。
隻是有些難以置信。
“我是安瀾。”他頓了頓，見我不說話，又說，“你剛才……認錯人了吧？”
我無聲地歎了口氣。
我曾經設想過，如果安瀾再給我打電話，我會是怎樣的反應。
再聽到他聲音那一刻……我以為我一定會失態的。會將手邊的咖啡杯碰翻到地上。
濁水四濺，就像我心中的波瀾。
可是我沒有。
我竟然隻是怔了怔，就恢複正常呼吸了，好像這個人一直與我無關。
電話另一端，安瀾也不再說話。
深夜靜謐，一片汪洋大海般的沉默裏，浮起往昔歲月中，一朵又一朵的心事。
“明天有時間嗎？”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在我覺得尷尬之前，他說，“我要去巴黎工作了，臨走前，想請你吃頓飯。”
我愣住了。
他要去巴黎了？藝術之都，確實很適合他。
我由衷地為安瀾開心，但是心頭飛快閃過的這些想法，沒必要再讓他知道了。
“我趕著交稿，還有畢業論文……走不開。”我必須拒絕。
安瀾一時沉默。
我終究是個心軟的人，不願讓他下不來台。
“抱歉了。”我說，“祝你一路順風。”
很長一段時間，安瀾沒有再說什麼。
但是他也沒有說再見。
這通電話……我也有點舍不得掛斷，但是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你還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很輕很輕。
輕得仿佛當年的那些誓言。
“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我都記得。”安瀾不是個反複無常的人，我相信這一刻他說這些話，全都出於真心。
“蘭成雪，我想再見你一麵。”他的聲音輕到不能再輕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道個別而已。”
……聽起來，他真的很真誠啊。
可是為何，當初你能找出一萬個放棄我的理由，卻不肯找出一個理由堅持下去？
這些問題，就不要再想了吧。
他隻是不夠喜歡我而已。
我並非還喜歡著他，也並非不想再見到他。畢竟對我來說，他依然是個特別的人。
但是我已經有江曉鉞了。
“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其實，這是大家都明白的敷衍和客套啊，“最近真的脫不開身啊。以後等你回國，我組局給你接風洗塵。”
生疏的人漸漸熟悉起來……很多時候是個美好的過程。
可是，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現在卻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又禮貌又疏離，這讓人覺得時光荒涼。
……這樣的人生，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這時電話響起來了，我爸識趣地退出書房。
肯定江曉鉞。
“你爸跟你談什麼了呀？”我兩隻眼睛還盯著電腦顯示器，“我論文還差三分之一吧，今晚熬夜寫完，明天一起吃晚飯呀？”
電話那端沉默片刻。
“還是別熬夜吧。”
我一愣。
那人又說，“明天早點起來寫。一樣的。”
我怔了怔，雙手離開鍵盤，看向桌麵的電話。
……是個陌生號碼，並不是江曉鉞。
這聲音……我當然認得。他說第一個字，我就知道他是誰。
隻是有些難以置信。
“我是安瀾。”他頓了頓，見我不說話，又說，“你剛才……認錯人了吧？”
我無聲地歎了口氣。
我曾經設想過，如果安瀾再給我打電話，我會是怎樣的反應。
再聽到他聲音那一刻……我以為我一定會失態的。會將手邊的咖啡杯碰翻到地上。
濁水四濺，就像我心中的波瀾。
可是我沒有。
我竟然隻是怔了怔，就恢複正常呼吸了，好像這個人一直與我無關。
電話另一端，安瀾也不再說話。
深夜靜謐，一片汪洋大海般的沉默裏，浮起往昔歲月中，一朵又一朵的心事。
“明天有時間嗎？”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在我覺得尷尬之前，他說，“我要去巴黎工作了，臨走前，想請你吃頓飯。”
我愣住了。
他要去巴黎了？藝術之都，確實很適合他。
我由衷地為安瀾開心，但是心頭飛快閃過的這些想法，沒必要再讓他知道了。
“我趕著交稿，還有畢業論文……走不開。”我必須拒絕。
安瀾一時沉默。
我終究是個心軟的人，不願讓他下不來台。
“抱歉了。”我說，“祝你一路順風。”
很長一段時間，安瀾沒有再說什麼。
但是他也沒有說再見。
這通電話……我也有點舍不得掛斷，但是我們之間已經無話可說。
“你還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很輕很輕。
輕得仿佛當年的那些誓言。
“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我都記得。”安瀾不是個反複無常的人，我相信這一刻他說這些話，全都出於真心。
“蘭成雪，我想再見你一麵。”他的聲音輕到不能再輕了，“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道個別而已。”
……聽起來，他真的很真誠啊。
可是為何，當初你能找出一萬個放棄我的理由，卻不肯找出一個理由堅持下去？
這些問題，就不要再想了吧。
他隻是不夠喜歡我而已。
我並非還喜歡著他，也並非不想再見到他。畢竟對我來說，他依然是個特別的人。
但是我已經有江曉鉞了。
“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吃飯。”其實，這是大家都明白的敷衍和客套啊，“最近真的脫不開身啊。以後等你回國，我組局給你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