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這種無法理解的狀況,我也覺得不應該荒唐到為了犯案手法或邏輯問題大呼小叫。」

「這樣啊,看來您這十年變了很多。」

「變的不隻是我,城市也變了。十年前的烏賊川市,不是招財貓會出現在命案現場的奇怪城市。既然城市改變,案件也會改變;既然案件改變,刑警也會改變。就是這麼回事。」

原來如此。同樣是以溫室為舞台的命案,但十年前與這次的案件確實不太一樣。也就是說,犯罪經過十年之後進化了?

8

在兩人如此交談的時候……

「打擾了。」

門後響起柔和的聲音,這次真的是豪德寺真紀前來會客室。

或許是因為疲勞與精神打擊,她的氣色不太好,但是正如傳聞非常美麗。不隻是臉蛋,站姿與舉止也洋溢良家子女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和母親昌代很像,工整五官應該也是遺傳自母親。要在昌代與真紀之間尋找差異,應該就是「看起來年輕」與「年輕」的差異。相較於給人清秀文雅印象的昌代,真紀的美貌蘊含著印證年輕的光采。

豪德寺真紀輕撥淡藍色裙擺,優雅坐下麵向前方。

「抱歉讓兩位久等了,我剛才在接受熟識的醫生診療。」

「別這麼說,我們才要道歉。」

兩名刑警一起向真紀低頭致意,接著進行自我介紹以及製式的吊唁。話雖如此,這種悼詞是否能安撫喪父的女性,令人不禁打一個大問號,總之兩人還是出言哀悼。

「話說回來,身體還好嗎?醫生怎麼說?」

「嗯,沒問題。雖然被綁住很久有些不自在,卻沒有明顯外傷,為我診療的矢島醫生也說不用擔心。」

警部立刻對似曾相識的姓氏起反應。

「你說的矢島醫生,是十年前過世那位矢島洋一郎先生的兒子?」

「嗯,是的。」

「這樣啊,記得叫作矢島……矢島達也吧?他當時還在東京的醫學院就讀,那位是豪德寺家現在的主治醫生?」

「是的,刑警先生,您好清楚。」

「沒什麼,我湊巧和十年前的案件有一點點……不對,有不少緣分。那麼事不宜遲,我想請教昨晚到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好的,請盡管問,隻要是我知道的事情都會回答。不對,還是由我主動敘遊比較好,畢竟我最清楚昨晚在那間溫室發生的事。」

就這樣,豪德寺真紀主動陳述昨晚到今早的恐怖體驗。

依照真紀的證詞,案件的開端是前天,也就是七月十三日收到的一封信。

她從桂木手中接過這封侰。桂木是把信箱裏的這封信直接親手交給她,真紀拿到信就知道這不是普通的信件。

信封是毫無特征的白色信封,但收信人的部分隻以莫名生硬的字體寫著「豪德寺真紀小姐收」,沒有寫住址與郵遞區號,沒有寄件人姓名,也沒有郵票與郵戳。這很明顯不是正規信件,隻是投入信箱的一封信。不過從信封與字體來看,不像是情書那種可愛的信。

真紀獨自回到臥室,慎重打開信封閱讀內容。

「那麼,信裏寫了什麼?」

砂川警部以閃亮眼神詢問,真紀微微看向下方回應。

「內容是要我在明天,也就是七月十四日晚間十一點前往溫室,還要我看完信就燒毀扔掉。」

「原來如此,這是用來叫你前往現場的信。所以你依照這封不曉得寄件人是誰的詭異信件指示,於昨晚前往命案現場。奇怪,你不覺得有危險嗎?」

「我確實太冒失了。」

真紀緊咬嘴唇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