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通州農村有一個又便宜又偏僻的小區,我不知道是哪個倒黴開發商搞的這處樓盤,開盤半年了,除了一些回遷的農民外,小區裏幾乎沒有別的住戶。我租了這個小區一個60平方米的一居室地下室,這間房子除了四麵牆刮了泥子刷了漆,廚房和衛生間貼了瓷磚以外,其他就一無所有了。我從40公裏外的海澱區買了很多海綿,把它們厚厚地貼在客廳的牆上和客廳大門的外麵用來隔音。買了兩把椅子和兩張簡易病床,最後給客廳的門裝了特殊的四道鎖。就這樣,一間密室大功告成!而且更值得慶祝的是,繼母梁曉歡,已經被我結結實實地捆在這兒的椅子上了!
梁曉歡之所以能乖乖地從朝陽區跟我來到這窮鄉僻壤,是因為我告訴她我爸給我一筆錢讓我按揭買了套房!多年來,她隻允許我爸偏向她的親生兒子梁讚,絕對不允許對我有什麼偏心,所以我知道這件事兒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公然挑釁。並且我告訴她我爸現在也在那兒幫我忙活裝修。我早就料到梁曉歡聽完這個以後一定會氣炸的,果不其然她一怒之下非要跟我來看看,並且要當麵跟我爸理論理論這事兒。她咬牙切齒地對我說:“你爸要不跟我說出個所以然來,咱就沒完!大不了就他媽離婚!”所以,我能順利地把梁曉歡帶到目的地,幾乎是她自己跳著腳要來的。
我的車剛開進小區,梁曉歡的憤怒變成了不屑。她冷笑著說:“我還以為是個什麼好地段,敢情是村裏!”
“嘿,我爸也沒多少錢,咱家的情況您也知道。”我一打方向盤,車拐進了車位。
“沒錢可以不買,幹嗎非得買這兒的破房子?幹嗎還他媽的買地下室?瘋了?是要埋他啊?還是要埋你啊?”梁曉歡使勁用手拍著我的車質問道。
“您瞧您這話說的,誰都不埋。咱進去吧,外麵冷。”我攙扶了一下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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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和梁曉歡走進那間房的時候,她突然放聲大喊我爸的名字:“林玉鬆!你他媽給我出來!操你姥姥的!你出來!”
梁曉歡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踹開臥室、廚房和衛生間的門進去尋找,當她發現我爸不在裏麵的時候,她最後打開了客廳的門。因為地下室沒有窗戶,任何一個房間都是漆黑一片,我幫她打開燈後,梁曉歡一個箭步就闖了進去。
“老王八操的,你他媽這麼大事兒都不跟我商量商量,你……”
刺的一聲,當一盞15瓦燈泡照亮客廳的瞬間,她愣住了。
客廳裏的四麵牆上貼著厚厚的黃色海綿,一張床,兩把椅子,還有一個很大的旅行箱。她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我扶著她的肩膀讓她進去,並反身關上了門。梁曉歡此時此刻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她愣愣地看著我,我也微笑地看著她。
“啥……啥意思啊?”梁曉歡吞吞吐吐地問。
因為房間裏的隔音措施做得不錯,所以她說話的聲音顯得甕聲甕氣的。我拽過來一把椅子坐下,指著另外一把示意她也坐下。她慢慢地坐在我對麵,問:“你爸呢?”
“不在。”我冷冷地說。
“嗯?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
“你啥意思?”梁曉歡有些緊張。
“今兒叫您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