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之後,我眼前一片模糊,耳朵也出現了“嗡嗡”的噪音,渾身疼得如摔碎了一般。蒙矓中我看到梁讚的雙腳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又似乎聽見他“咯咯”的笑聲。這時我感覺臉上一陣冰涼,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可我聽到梁讚笑得更厲害了,後來才知道是一攤鳥屎非常不合時宜地掉在我的臉上。我想動動胳膊,完全沒有力氣。我想喊梁讚扶我起來,卻口不能言。隨著一陣眩暈,我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躺在家裏的沙發上。身邊沒有人,黑暗中我模模糊糊看到牆上的掛鍾是晚上11點。我口渴得厲害,咬著牙從沙發上撐起身體,想挪動雙腿下地。我的右腿剛剛動了不到一寸的距離,我就“啊”的發出一聲低沉痛苦的喊叫。我下意識地捂住嘴,不敢喊出聲。我在漆黑中摸著自己的腿,腫得像根柱子。但我沒辦法,隻能在黑暗中獨自承受著無奈和疼痛。◢思◢兔◢網◢
第二天早上我是活活被疼醒的,我睡眼惺忪地坐起來,第一時間就是掀開毯子看著自己的腿。一大塊淤青,右腿比左腿幾乎粗一倍。我看看表,9點多。家裏沒人,我實在太渴了,試著用手搬起自己的腿,把它們放在地上。我想站起來,但是一使勁,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我忍著疼痛嚐試了好幾次,結果都是一樣,隻換來了我撕心裂肺的喊叫。最後我隻能雙手試著觸摸地麵,爬!沒錯,的確是用爬,我爬到牆角的暖壺旁,可我發現杯子在桌子上,我夠不著。所以就把暖壺裏的水倒進暖壺蓋中,一點一點地喝著。這一係列動作讓我筋疲力盡,我坐在地上揉著自己的腿。這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最後我又匍匐著爬回到沙發上。
下午的時候我爸回來了,進屋後他直奔自己的臥室。我聽到他在裏麵問:“林林,腿還疼不疼?”
“疼。”
“等會兒我給你敷一下。”
我聽到一陣翻弄抽屜的聲音後,我爸走了出來。他站到我麵前,看著我的腿。
“怎麼不看著點兒啊?忒不小心了。”我爸關心地問我,然後走進衛生間拿了一塊蘸著冷水的毛巾走到沙發前。他輕輕地把毛巾敷在我腿上,我看著他,心裏的委屈溢於言表。
“林林,我和你媽還有阿讚一會兒坐火車去河北。”
“啊?幹嗎去?”
“他們倆好久沒回老家了,回去看看。”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當時很憤怒但又不敢表達出來,因為我覺得他們明明知道我現在幾乎生活不能自理了,居然還要離我而去!但我同時也知道,但凡有一個把我當回事的,他們也不會決定這樣做。我咬咬牙,低著頭。
“沒事兒沒事兒,過兩天我們就回來了。”我爸安慰我說。
“嗯。”我無奈地點點頭。
“行了,你媽他們都已經在火車站等我呢,我得過去了。給你留點兒錢,自己吃飯。”
“哐當”一聲門響,我唯一的、最親的親人就這麼走了,我爸他們一走就走了半個月。可想而知,這半個月我是怎麼過的。開始我隻能在地上爬,倆胳膊肘都被磨爛了。每天靠吃家裏儲存的方便麵度日,一直硬扛到他們回來。
就這樣,兩個月左右的暑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