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為了不耽誤初三緊張的學業,我隻能每天讓我爸送我上學,在學校裏拄著拐棍行走。冷敷熱敷都試過,雲南白藥和消炎藥也一直在用,將近七個月過後,我的右腿漸漸好了起來。但是當我不需要拐杖和攙扶,自己獨立行走的時候,我徹底崩潰了。因為,我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個跛子!!!
直到我變成了跛子的時候,我們家才想起來把我送進醫院。醫生說骨折如果沒有及時治療變成畸形是非常有可能的,可當時我們家沒有一個人有這個常識,沒有人知道我骨折了。或者換句話說,根本沒人真正關心過我!而當醫生提出可以通過矯正手術治愈的時候,梁曉歡居然以拿不出那麼多手術費為由拒絕治療!一個四肢健全的初中生,就這麼活生生地變成了一個畸形的瘸子!而原因僅僅是為了偷幾個鳥蛋!
時間回到2012年11月22日,我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梁讚和困在椅子上的梁曉歡,心裏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成就感,但同時更多的是深深的恨。我把那個裝著各種工具的旅行箱拉到另一間臥室裏,鎖好四道鎖之後,走出了地下室準備去執行下一個任務。當我走到樓道門口的時候,就好像約好了似的,那個穿紫色羽絨服的女孩兒又出現在我麵前。我覺得這事兒巧合得離譜,這次我很主動,走過去跟她打招呼:“怎麼總能碰見你?”
她看見我,仿佛知道我要說這個,微笑著說:“因為你在等我啊!”
“我?等你?”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找個地兒坐坐吧。”她熱情地說。
我看了看表,中午12點。“吃個飯?”
我們倆坐在通州的一個飯店裏,非常巧合的是她點了西紅柿炒雞蛋、麻婆豆腐和孜然羊肉,恰好這三樣菜都是我最愛吃的!一邊吃著合口的飯菜一邊和她聊天,我心情立刻大好。
“你叫什麼?”我問她。
“李淑芬。”
“李淑芬……李淑芬……”我嘴裏喃喃地重複著這個名字,而腦袋裏一直使勁回憶這個名字的來龍去脈。
當我在腦海中搜索不出任何信息的時候,李淑芬仿佛看出了我的異樣,她問:“怎麼了?”
我笑了笑,吃了一口菜說:“這名字挺古典。”
“哈哈,都這麼說。”李淑芬爽朗地笑著。
“你幹嗎的?”我又問。
“什麼都不幹。”
“你是在那兒買的房子嗎?”我指了指小區的方向。
“不是。”
李淑芬說話很幹脆,不拖泥帶水。幾個回合下來,她每次回答我的問題都是輕描淡寫。而且我發現她對我的事兒毫無興趣,甚至我叫什麼,我是幹什麼的她都不問,一直都是我在問她一些問題。這樣也好,反正我最近幹的是不可告人的勾當,我也怕言多必失。隨著聊天的時間越來越長,我對這個女人產生了很強且莫名其妙的信任感。
我放下筷子,定睛看著她,一本正經地說:“幫我個忙。”
“說。”
“如果有人問起你我昨天在哪兒,你就說我在大興。”
“啊?”李淑芬也放下筷子,看著我。
“行嗎?”
“什麼行嗎?你怎麼了?”
我長出一口氣,說:“昨天我來這兒租的房子,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在這兒租房子。我是個私人醫生,你就說我在大興出診給你治病。”
李淑芬想了想,問:“誰會問我?”
“嗯……有可能是我父母,有可能是我老婆,反正你答應我就行了。”我露出一點兒懇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