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胯子怒道:“你要急死我啊,快說,你去過什麼地方?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大夥兒都懷疑老十和那個奸細,都是你殺的!”鳳兒呆住了,愣了片刻,拚命地搖頭,道:“我……我沒殺人!”崔二胯子問道:“好,既然說你沒啥人,那你昨天晚上究竟去哪裏了,誰可以給你作證!”

鳳兒低下了頭,猶豫了片刻,聲音如蚊子一般,道:“我,我昨天夜裏,一直在……在蕭大哥房間,天快亮才走!”

崔二胯子一下子呆住了,大夥兒也都全傻了,軍師轉頭看蕭劍南,問道:“蕭隊長,他說的,是真的麼?”蕭劍南神色尷尬,點了點頭。軍師又問:“他在你房間,呆了多久?”蕭劍南道:“大約十二點到夜裏三點!”軍師滿臉狐疑,問道:“他到你房間,呆這麼久,你們在做什麼?”

蕭劍南還沒回答,鳳兒突然道:“軍師,你不要再問了,一對孤男寡女呆在一個房間,還能幹什麼?一切……都是我不好!”蕭劍南愣住了,眾人誰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麵麵相覷,崔二胯子臉色鐵青,一拳擊在桌子上,拂袖而去,大夥兒神色尷尬,全都傻了。

整座山寨似乎一下子亂了,整整一天,崔二胯子將自己關在房間,任憑誰敲門也不開。蕭劍南找過崔二胯子兩次,試圖解釋清楚,但崔二胯子閉門不見。山上所有兄弟見到蕭劍南,都是一種極度憎恨的表情。蕭劍南感覺道,自己現在已是眾矢之的。他無論如何想不明白,鳳兒為什麼要憑空誣陷自己。聯想到這幾天的事情,他突然想到,鳳兒之所以昨晚要找到自己,會不會就是要尋找不在現場的證明呢?既然是這樣,鳳兒一定是知道什麼的,可他為什麼要誣陷自己,難道,僅僅是為了自保麼?

當天晚上,崔振陽突然找到蕭劍南,告訴他崔大胯子找他。兩人來到崔大胯子房間,崔大胯子正坐在床頭,見蕭劍南進來,隻是輕輕嗯了一聲,示意蕭劍南坐下。屋內一片沉寂。崔大胯子一口一口抽著旱煙,良久不語。

蕭劍南訕訕地站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崔振陽道:“蕭叔叔,您坐吧!”房間中一片沉寂。良久,崔大胯子在痰盂上磕了磕煙袋,抬起頭來,說道:“蕭先生,這天氣有些熱啊!”蕭劍南不明白崔大胯子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愣了片刻,沒有回答。

崔大胯子微微一笑,道:“蕭先生,不知你有沒有注意過,現下這麼熱的天氣,我頭上怎麼還老戴著這個帽子?”崔大胯子頭上,確實還是戴著他那個毛巾做成的小帽。蕭劍南怔了一怔,沒有答腔。

崔大胯子歎了口氣,道:“這件事兒說來話長啦,去年,咱們隊伍攻打陳家集炮樓的時候,我挨了小鬼子的炮彈,是老十從死人堆兒裏把我刨出來的。”蕭劍南點了點頭。崔大胯子繼續道:“老十雖然把我救了出來,但到現在為止,我腦袋裏還留著小鬼子的彈片沒有取出來,不能受風……”

說到這裏,崔大胯子將布帽子拿下,露出腦袋上一道明顯的傷疤,歎了口氣,又道:“從那兒以後,身子骨就大不如前嘍了。”頓了一頓,道:“所以從那兒以後,山上就由老二主事兒了,現在山上的大櫃,實際上老二!”蕭劍南點了點頭。

崔大胯子突然抬起頭來,緊緊盯視著蕭劍南,沉聲道:“蕭先生,我們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尤其是做‘大櫃’的,威望比性命更重要,寧肯死,也不能丟了麵子!”說到這裏,崔大胯子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道:“可眼下你和鳳兒的事情,讓老二還怎麼帶隊伍?!”蕭劍南一下明白了崔大胯子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