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麼?”
蒼魘無語了半晌。
師父冷漠,玄清刻薄,是不是長得好看的人都得有點討人嫌的毛病?
玄清仰頭望著浩渺無盡的夜空,水色的眼眸中閃動著璀璨星光,白衣舞成一隻翩躚的蝶。
夜風深寒,他卻渾然不覺。
蒼魘好心的提醒道:“玄清啊,你要是一直這麼仰著頭,可能會得扭傷頸子或者腰喲。”
玄清皺著眉轉過臉:“蒼魘,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真的很囉嗦?”
“玄清啊~~”蒼魘把話尾拉得極長,唱戲似的說,“你要是話多一倍,人也會可愛一倍。”
“你要是話少一半,會可愛十倍。”玄清不鹹不淡的頂了回來。
蒼魘又被堵得沒話可說了:“得,話不投機半句多,我繼續回去睡覺。”
“等何蘇葉睡熟了再去,不然你會被紮成馬蜂窩。”
蒼魘原地打了個轉,無奈的坐了下來。
幸好玄清還挺有看頭的,冷點無聊點也都能忍了。
“拿著!”玄清扔過來一個小小的酒葫蘆。
塞子拔開,濃香四溢。蒼魘端起來朝喉嚨裏灌了一口,隻覺得酒氣比老桃翁的桃花露更加甘香濃烈,酒入喉,恰似貓兒抓撓心頭。
怪不得他跟絲毫察覺不出冷似的在這吹風,原來是美酒在手萬事無憂啊。
“暴殄天物,美酒不是這麼喝的。”玄清仰脖,也跟著咕咕的灌了好幾口。
“你有資格說我嗎?我是喝,你是灌。”蒼魘把胳膊枕在腦後仰麵躺下,“隻要喝得開心,你管得著嗎?”
“嗬,說得也是。”玄清也跟著仰躺在大石頭上,雙眼卻始終沒離開過天頂那些錯綜複雜的星鬥。
玄清的側臉很好看,就和他們當初邂逅時一樣。隻是那會兒有一半可以嚇死人,現在兩半邊都像狐狸精。
“玄清,酒已經喝完了,你還打算坐多久?什麼時候睡覺啊?”再美的東西看多了也膩,蒼魘故意把頭扭開,免得自己提前審美疲勞。
“怎麼,你要和我一起睡麼?”手指微微沁涼的溫度順著他的臉慢慢描摹勾畫。
蒼魘趕緊坐起身來,玄清立刻半眯著眼睛湊到他懷裏。
發絲相互糾結,玄清眼梢帶著邪魅的笑意。
藥草清苦,血氣腥甜。
還有若有若無的花香。
一會兒冷得像萬年冰窟,一會兒熱得像烈火熔情,這種變臉速度,這樣喜怒無常,不是被附身就是腦子有問題。
“你你你……別開玩笑啊!你該不會是被蛹乙附身了吧!”蒼魘剛想推開他,卻被他推在巨石麵上。
“附身?你以為隻有被附身才能歡好親熱嗎?”玄清附□,鼻息自他耳邊氤氳不散,“蒼魘,你總纏著我,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誰……誰喜歡你了!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喜歡你?我……我一直都當你是哥們兒!”對,原本都拿他當哥兒們,但在他這麼大肆勾引之後就難說了。
“你心跳這麼快,不是喜歡我麼?”玄清把臉貼在他胸口,像是仔細聽著他心跳的聲音。
蒼魘立刻屏住呼吸。
“用龜息法也沒用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若敢要,我就讓你嚐嚐人間最美的滋味。”玄清拱起身子,用大腿內側輕輕蹭著他下麵某個蟄伏著的部位。
心癢難耐。
一種的陌生衝動如野火般瞬間點燃了他的身體。
和被羅曼抱著親著那會兒的感覺不一樣。
和抱著師父的感覺也不一樣。
那個部位忽然硬了,好像期盼著這個主人能做點什麼。
十八年清修一夕之間徹底化成了泡沫。
六派當中昆侖和須彌山都吮許門下弟子成婚,極樂宮和鬼王宗更是精於此道,甚至以歡好來作為修行的一部分,梵真派與水月洞天則是絕對禁止門下弟子娶妻婚配的。
在蒼魘看來,那個叫夏青城的師叔之所以死得那麼慘,肯定是因為被踢出山門失了靠山。
但無論如何,總沒有一個門派會開開心心的把倆男弟子送作堆吧!
“你敢要我麼?”玄清俯□子作勢要吻。
“啊!”蒼魘一把推開他落荒而逃。
玄清在背後得意的放聲大笑。
被捉弄之後的憤慨與不甘油然而生。
想他蒼魘橫行水月洞天方圓幾十裏未遇敵手,玄清這小子好死不死居然捉弄他!
救命之恩,當用力相抱不是!
蒼魘本來已經跑出一段距離了,忽然間繞了個圈子又轉了回去。
“喲,你還敢回來?”玄清斜倚在石頭上探頭看他,依舊笑得前仰後合。
“我不回來,怎麼要你?”蒼魘忽然間一伸手把他拽進了懷裏,就著月色不容分說吻了下去。
玄清愣了好一會兒才驚醒,掙紮了兩下,蒼魘發覺他抗拒,反而攬著他的腰吻得更用力。蒼魘吻的生澀,玄清避得更是尷尬,不期然間牙齒總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