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條在妖魔界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昭龍。”
“蒼魘……如果你恨我,就殺了我吧……”訣塵衣淡淡的說道,帶著早已超脫生死之外的恬淡安適。
“這是你渴望了很久的命運,我為什麼要那麼輕易的讓你解脫?”手指繞著訣塵衣雪銀色的長發,那種沁涼柔滑的感覺,好像是璀璨星河在指尖流瀉,“貪嗔癡妄你樣樣占全,即使你的修為真的已經足以飛升成仙,九天十地也沒有地方能容得下你。”
“隻要能贖完了我的罪……即便是做了幽魂野鬼,我也心甘情願。”
“想去做幽魂野鬼?你又想拋下我了是不是?”蒼魘縱聲長笑,“即使最後還是要遵循昭龍的宿命回歸黃泉,我也要你永生永世都和我在一起!”
血紅色的月光籠罩著整個青蘿山,翻沸囂狂的邪焰一直漲到了天頂。
“從今天起,你訣塵衣就是我的妻子!無論生死輪回,你永生永世都隻能屬於我!”蒼魘狂笑著擁他在懷。
“蒼魘!你說的什麼胡話!且不說我們曾有師徒之份,我是男人,又如何能嫁你!”訣塵衣驚駭至極,想必是根本未曾料到他能說出這等荒唐話來,“你若做了這樣的事,你要天下人如何看你!”
“世道盡滅,天地混沌,也都不過如此,若我執意要娶你,誰又敢多言半句!”蒼魘笑道,“九天神佛渾不顧,不問紅塵問蒼天!”
把訣塵衣擁進懷裏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乎將來會怎麼樣了。
即使整個世界都被撕裂,即使為世人唾罵,即使被天下人嘲笑。
一步一步,走火入魔。
一步一步,萬劫不複。
“訣塵衣,我要娶你。”無數個夜晚裏瘋狂的渴望,早已經化成刻進骨子裏的癡迷,融作秋水化成灰燼還是無法忘卻的眷戀。
“蒼魘!你不能這麼做!”
“你是我師父,你是男人,我知道。”蒼魘抱起訣塵衣進了屋子,“如果沒有來世,那我們今生就在一起。”
“蒼魘!你瘋了嗎!”
“如果我是瘋子,那也是為你而瘋。訣塵衣,這還是你的罪。”
訣塵衣的身子抖得像被第一層秋霜覆蓋的葉片,字字句句都裹著尖刀般痛楚的呢喃:“既然是罪,讓我一個人背負就行了,即使天打雷劈墮於地獄,也讓我一個人去。”
“訣塵衣,來不及了。”蒼魘把他放在床上,一顆顆解著他腰帶上的係扣,“你徒兒蒼魘一向任性胡為,就讓他再任性一次吧。”
每鬆一扣,道袍便自肩頭滑下一分。
長發順著枕邊緩緩滑落,如同星河流瀉。
即使他忽然間開始衰弱,逝去的也隻是他的力量,無關他的美好。
蒼魘曾經無數次抱著他,卻都是孩子一般的撒嬌,從來沒有這般仔細的琢磨過他的味道。殊不知他的纖細和抗拒都像是桃花露一般,稍一觸碰,就會氤氳在喉嚨裏,甜美到幾乎當時就醉了。
“蒼魘……不要……不值得……”這些日子訣塵衣比以前更加消瘦了,蒼魘的牙尖咬在他突起的鎖骨上,激出了他口中微微顫唞的呻~吟。
蒼魘自他的耳根撩起發絲順在枕邊,用嘴唇輕輕勾畫著他褻衣領子裏露出那段優雅的弧線:“如果不要,那你就殺了我。”
49極樂世界輪回地獄
師父是強大的,完美的,無可比擬的。
自記事以來蒼魘打從心裏就想成為師父這樣的人。
豔骨曇隻是引子,開花結果的是本身就深深埋藏在靈魂裏那顆愛慕的種子。
燭火與寂靜當中,隻聽到窗外花葉婆娑相觸的聲音,溫柔得像春夜裏的第一場細雨。
“師父,剛到水月洞天的時候,每逢打雷下雨我都不敢獨自入睡,昭龍帶給我的恐怖記憶已經深深的刻進了靈魂……結果,我怕的居然是我自己……”蒼魘說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胸口升騰的疼痛,是火焰在烈烈燃燒著的觸♪感。這種灼燒的感覺讓他整個腦子都在發熱,連神智都要燒掉,但身體卻是冰涼的,也許在他的記憶複蘇的同時,身體也漸漸恢複了龍族特質。
緊緊絞纏在一起的兩具軀體,已經無謂是極樂世界還是地獄。
最慘烈的愛與最深刻的恨,到最終卻是同一種顏色。
“訣塵衣,如果不要……就殺了我吧。”蒼魘在訣塵衣耳邊重複了一遍,整個身體都在興奮的歡愉中顫唞,“然後打碎我的魂魄,不要再讓我遁入輪回……”
訣塵衣殺了夏青城,卻救了他,然後撫養長大。
那麼多年的相依相伴,即使想恨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恨。
恩怨情仇,喜怒哀樂,記憶裏的所有片段都有訣塵衣的影子。
而能終結這一切的,隻有永恒的毀滅。
如果訣塵衣真的動手殺他,他根本就沒打算阻攔或者還手。
然而在最初他頻頻衝刺造成的生硬的陣痛來臨時,訣塵衣依然蹙著眉抱著他,微微發顫的指尖扣在他的腰上,卻像攥著他的心髒。
長發披散在枕邊,縱然化作了雪銀,卻比以前更加光彩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