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道:“這是刑部剛剛下達的,要捉你去京城。”
齊平看了那張紙一眼,頓時腿軟,可眸子裏還是露出了質疑,顯然不可置信。
這下車瑤明白了為何這兩人都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怕是剛剛從信使那裏收到這份急令。但她也知曉,作為副使的邱逸是插手不了刑部的事的,且齊平隻是個捕頭,不算官吏,無疑是入了按察使司的盲點。
也就是說……這份文書,八成是直接告了京城的那位“後台”。
而這一點,由地方呈上中央,隻有監察官吏的按察使本人能做到。
她驀地驚了。
果不其然,在邱逸的緊盯之下,段銘珂終是一改那散漫的態度,正了正麵色,與齊平道:“忘了說,我姓段,他們都叫我按察使,你也可以叫我小段。”
說完把人用枷鎖一扣,大搖大擺地帶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好少不星湖QAQ
小邱子表示他要麵對窮丫頭渣上司壓力好大
☆、「清風鳴」·十
車瑤愣了很久。
這個人……不是邱逸的師兄麼?又怎麼會……是按察使?
當然這兩件事之間似乎並無什麼聯係;不如說真正讓她感到驚訝的是:這個看似遊手好閑,說話也不負責任的男人……竟是邱逸的上司,管轄平安鎮在內十餘個大小城鎮的按察使。
不止是她,在場之人都訝在原地;除了初菱滿臉興奮地奔了過去。
說起這位按察使大人,平安鎮的百姓雖未見過其人,但無人不知曉他的名號;一手將邱副使提拔的也是他。
車瑤一直認為,這樣一個人應該是英明神武不怒自威的,至少也該是個像任知縣那般年紀,親近和藹的老人;可段銘珂除了身手不錯之外,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與她想象中的按察使大人截然不同。
不等他們一幹人反應過來,段銘珂已領著幾個小捕快將齊平給押走了。邱逸仍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這下終是放下心來,臉上露出疲憊之意思,微微打了個哈欠,就要離去。
車瑤拉住了他。
“邱逸……”想問的事太多,她反而不知該如何開口,“這是……怎麼回事?”
邱逸望了望她,輕輕啟唇:“昨日,師兄連夜將你寫的狀紙呈上了大理寺。刑部那邊也不敢再拖,當晚就下令捉拿齊捕頭,我們天還沒亮就出了鎮子,總算是在湯員外離開之前把傳令拿了回來。”
車瑤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巴。
原來昨日邱逸無故消失……就是去做這件事了?哦不不不,她那張狀紙上可是天馬行空地寫了要上告工部左侍郎齊仲則,是齊平的堂叔,在朝中官居三品的大臣。先不談她一個平民百姓遞上去的訴狀是否會被人理睬,就算真的理睬了……難不成她得去京城上訴?!
這……邱逸怎麼不問她,就把她寫的狀紙給遞上去了?!
也許是看她一臉驚呆了的表情,邱逸咳了咳,“大理寺卿說你寫的訴狀頗有車老先生的風範,心情一好就提前受理了。”
……原來是這樣!
傳令這麼快就遞了下來,竟是沾了她老爹的光。看來當年車恒在京城的影響力甚廣,連死了之後也有不少朝廷重臣願意賣一個麵子。
這般想著,她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慚愧,連邱逸轉身走了也沒瞧見,趕忙把不知為何興奮過頭的初菱拉了回來,疑惑道:“你認識那個人麼?”
“誰?”初菱一時沒反應過來,小臉紅撲撲的,“哦,你說段大人啊,我以前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