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1 / 3)

記錯了,怎麼能賴在齊捕頭的身上?”

石叔一時無法回答,隻好轉向車瑤求救,拚命地使眼色。

其實說到底,若不是因為他貪杯加上好賭,斷不會給齊平偷走鑰匙的機會,石家也不會當上這個冤大頭。車瑤默默與他點頭,轉向齊平問:“齊捕頭,你口口聲聲說是石管家與你一同密謀的,那他究竟與你說了什麼,又是怎麼通知你的?”

齊平方才不過是扯謊,沒計較她會當真這麼問,話到嘴邊一時卡了殼。馬文香目光一轉,想了片刻忽然道:“石管家對齊捕頭說,隻要他殺了那名守衛,就可以無顧忌地用鑰匙開倉庫。齊捕頭一時貪了他的錢財,才動了妄念,當晚就接到他送來的字條,說是三更行動。”

的確,比起販賣私鹽來說,殺人的罪倒是輕一些。車瑤知曉,馬文香的戰術大概就是辯解不行就承認了殺人,畢竟上頭有個工部侍郎坐鎮,頂多吃幾年牢飯。

“字條?”車瑤刻意提高了聲調,“什麼字條?”

這回連齊平都在向馬文香使眼色,他卻是不解,還奇怪地望了回去,“自然是通知行動的字條。”

“好。”車瑤滿意笑笑,低頭俯視著臉色微白的齊平,“齊捕頭,石管家根本不識字,你是知道的吧?”

齊平垂著腦袋不答,馬文香驚恐地睜大了雙目。

話說到這個份上,這殺人罪已是脫也脫不掉,圍觀的百姓開始悉悉索索起來,這時張興言便一拍驚堂木,道這殺人罪已是板上釘釘,當即就準備退堂。

湯慶攔住了他:“大人,私鹽一案你還未審。”

其實從方才開始,車瑤就看出這位張大人的異樣,果然如傳言所說有幾分奇怪,似乎在刻意避免談及私鹽這一事。

這也並非不好理解。

私鹽一案告的可是工部侍郎,他不過一個刑部郎中,管了是不怕丟官,不管是怕得罪人。可在這兩者之間,張興言無疑是選擇了後者。

車瑤本想著他既能定下齊平的罪,應當是個清正廉潔的父母官,可此刻他的眼神中卻隻有幾分訝異,還夾雜著些難言之隱的意思,尷尬地湯慶笑笑:“今日本官身體不適,一時忘了此案,要不就改日再審吧。”

……什麼。

車瑤不可思議地望著那已經準備退堂的張興言。

她本是作好充足的準備要讓這兩樁案子在一天了結,甚至連告工部這等沒把握的事也咬著牙上了。看湯慶的意思是準備幫她幫到底,可這張興言卻全無審理私鹽一案的意思,看著樣子,想必是不敢得罪那位齊大人。

真是太不甘心了。

雖然這樣說,連審案子的都走了,她一個打官司的也不好幹站在堂下,隻好與安叔他們一同折回客棧。

石聽雨似乎留在刑部處理了什麼,不多時就一臉興奮地跑了回來,在車瑤耳邊嗡嗡嗡地直叫,大抵意思是說石叔的清白已被證明了,明日就可以從牢裏出來了,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車瑤一點也不這麼覺得。

石叔的清白早在平安鎮就可以被澄清了,他們大費周章跑到京城來告禦狀,就是不想讓齊平與他那位堂叔仗著權勢胡作非為。可惜現在人沒告成,半路上還差點被殺了,官司準確來說隻贏了一半,真是要多泄氣就有多泄氣。

可是石聽雨還在笑。

她看著就一肚子火。

安叔瞧出她心裏頭不高興,拉著她把她送回了房間,邊吃花生邊道:“瑤丫頭啊,有的事不能急。就算你有證據,一個人蠻幹也沒什麼用。這話還是你爹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