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邱逸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搖頭道:“又不是第一次了。”
每當以這個身份出現時,他的話語總是很簡短,可他雖說的這般風平浪靜,卻叫車瑤頓住了神,盯著他的傷口不說話。
原來……不是第一次了。
這四年來,雖然她家是福大命大地活到現在,可邱逸吃了多少苦她不會不知曉。起初她隻是覺得他每晚在屋頂上守著委實是閑過了頭,可自從剛才目睹了他與人對戰,才倏然間有了幾分悵然。
到底是為什麼要幫她呢……
這個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看著安叔細細給邱逸擦藥的模樣,她擰著眉頭默了良久,才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安叔,初菱怎麼樣了?”
“初菱丫頭沒事。”安叔頭也不抬地搖首,“那邊也來了幾個刺客,不過幸好段大人及時趕到,沒出什麼事。”
車瑤聞言放下心來,耳邊卻忽地聽到一陣鞭炮鳴起,轉頭望窗外一瞧,伴隨著一聲悶響,竟有一束斑斕的煙花淩空綻放,絢麗無比。這家客棧雖然不在城中央,但靠近穿城而過的一條河,沿街也算是熱鬧,從窗戶看去便可將廟會的一切盡收眼底。
說起來……今天好像是七夕呐。
她想著想著,忽然不自在地朝邱逸那裏一瞅,可對方並沒有看她,隻是靜靜地望著窗外,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安叔的醫術本就是一流,不多時傷口已經處理好,開始給邱逸包紮,卻不知怎的念念道:“剛才那石家小子差點就要推門進來的,長這麼大還沒大沒小的,你一個小姑娘家……”
他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抬頭看了看邱逸。
話說車瑤的房間裏……好像本來就有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
還是個與她年紀相仿的陌生男人。
安叔不由咳嗽了兩聲,而邱逸很快便明了他的意思,將袖子一提便起身,恭敬道:“多謝。”
說著便要從窗戶走出去。
“等等等……”車瑤趕忙攔住了他,小眼神往黑黢黢的窗戶外瞥了瞥,“你……你住哪兒啊?”
邱逸愣了一愣,深邃的眼眸中倏然間生出一絲困惑,可隻是瞧了她一眼,便提著劍沒入茫茫夜幕之中,身影在又一束煙花過後消失在了巷口,不知去往何處。
車瑤站在窗邊靜靜看著,心裏卻是一緊一緊的,抓了抓腦袋,走回桌邊時,瞧見安叔正摸著下巴端詳著她,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
“瑤丫頭。”
“啊?”
“你好像……特別關心這小子啊。”
她驀地抖了下袖子,“……有麼?”
安叔誠懇地點頭:“有。”
車瑤突然有些不可置信。
見她愣了半晌後開始陷入沉思,安叔收拾好了藥箱,搖著手道:“算了不說這件事了,刑部那裏你準備怎麼辦?”
這句話卻是問倒了車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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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雖然是將這案子提前審了,但其實不論時間前後,關鍵問題還是在於那些人究竟願不願意管理此案。既然現在是張興言全權管這宗案子,那他若是真想對私鹽一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車瑤也沒個法子。
畢竟齊平的殺人罪已經定下,石叔最遲後天就能被放出來,也算是有了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