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與她說,這姻緣符要在菩薩麵前許了願才會有用,否則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大紅錦囊罷了。但在昨天晚上,她根本就沒有想好要許什麼願望,又或者說,她並不對這個東西抱有什麼期待。
誠然,在廟裏拿到這個錦囊之後,她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就是邱逸的身影,可究竟為何會這樣,她也不甚知曉。
隻是每每想起他時,心裏……都是一種說不出的暖意。
分明沒有在蒙麵人麵前提過,卻大老遠地跑來拒絕她,所以說他……其實還是在意的?
虧他還是按察使司裏辦案能力一流的副使大人,怎麼一到私事上就笨到了這種程度!
她心裏又好氣又好笑,取過錦囊正欲放在身上,卻被推門而來的初菱給撞見了。眼尖的初菱丫頭一眼便瞧見了她手裏的紅色錦囊,興衝衝走過來道:“阿瑤,這是什麼?”
車瑤簡短與她解釋了一下昨夜廟裏那個夥計說的話,誰知初菱的雙眸倏地亮了起來,拉著她的袖子道:“現在去還有麼?”
“昨天是廟會的最後一天,現在肯定已經沒了。”
“這樣啊……”初菱有些失望地垂下腦袋,“早知道我昨晚就和你一起去啦。”
這句話倒是吸引了車瑤的注意,眼睛慢悠悠地一轉:“你有想送的人?”
“我不告訴你,嘿。”初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指著她手裏的姻緣符,“對了,你求這個是想送給誰啊?”
她抓了抓腦袋,“說實話我沒想好。”
“誒……”初菱訝異道,“我還以為你準備送給邱大人呢。”
……?!
聽得此言,車瑤的心中莫名咯噔了一下,忙問:“為什麼這麼說?”
“之前在平安鎮裏,不是你說要對邱大人用美人計的麼?”初菱說著摸起了下巴,笑容明媚,卻是一副八卦模樣。
……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正幹咳著,卻又聞初菱道:“安叔之前說過,那次馬文香雇人把你捉走,是邱大人把你帶回來的。我們房間裏的金瘡藥也是他給的,我還以為你和他有點什麼呢。”
車瑤聞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次她被呂家的一個家丁擄走,出手救了她的正是蒙麵的邱逸,還因此暴露了身份。如此看來,安叔還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初菱。
如果他當初沒有救她,她怕是怎也想不到此人與那位副使大人有何聯係。這麼說來,馬文香功不可沒。
“其實我覺得邱大人對你挺好的,安叔也這麼說,你就不考慮一下?”
抬頭一看,初菱又頂著一張八卦臉瞅著她,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車瑤不禁歎了口氣,“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個?”
“哦對,還有正事。”初菱一拍腦袋,神色正了幾分,“安叔讓我來問你,私鹽案你準備如何解決?我們家本就遭人惦記,再惹上一個工部二把手,那可得什麼時候才能回平安鎮啊。”
這句話提醒了車瑤。
如果要打私鹽這樁官司,她還得去和石聽雨商討商討;不過更關鍵的是,她來京城的目的遠不止這個。
當年車恒無故死在上京的路上,此案卻是不了了之。安叔一直將這件事瞞到她十五歲那年,才在她的逼問下將事情的真相全盤道出。
思至此,她不由轉頭看了看身旁的初菱,暗自凝起了眸子。
***
吃過早飯,別說是石聽雨不見了,就連安叔也不知去了何處。一問才知,安叔早早地就被湯員外請去了府上敘舊,到現在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