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2 / 3)

說到一半,望見廖敬之狠狠瞪他。

“哦,老師……”他連忙改口,但從口氣聽來顯然隻是敷衍,一把拽過邱逸的肩膀,“這次小邱也來了,我們師徒三人要不要聚一聚?”

廖敬之歎口氣,搖頭。

無可救藥。

也許是有什麼要緊之事,一直未說話的湯慶微微皺了皺眉,走上前在廖敬之的耳邊道了句什麼,隨即二人便進了刑部;而邱逸也被段銘珂拉著跟了進去,有意無意地向車瑤這邊望了一望,卻沒有機會開口。

“瑤丫頭,你發什麼呆?”待他們走了之後,安叔的手忽然在她麵前揮了兩下。

這丫頭是……傻了吧?

“……啊?”車瑤愣愣地回神。

“我說你剛才盯著邱家小子看了那麼久,有什麼好看的?”這雖是個問句,可安叔的臉上卻是一副明了的表情,翹了翹嘴角,“敢情你來刑部就是為了看他的吧。”

車瑤險些咳了出來。

他們前來刑部,自然是為了石家那樁案子。可邱逸方才……好像有什麼話要與她說呐。

——等等,她從何時開始這麼在意起他了?

猛地甩了兩下腦袋,車瑤的心情重又回複了方才的泄氣,想著私鹽一案本就沒個著落,偏偏管這件案子的張興言還惹出了禍端。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與安叔商量著去打聽究竟發生了何事,可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又問不到什麼,隻好等到員外郎湯慶從刑部裏出來,才問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在齊平被抓去大牢之後,馬文香就想方設法想將他弄出來,決定從張興言身上下手。本是想找到個什麼把柄來勒索,哪曉得查出這張大人並非真的刑部郎中,隨即就告去了禦史台,才會把廖敬之給引過來。

真是太好笑了。

當了近十年的官都沒被發現,難怪他為人一直低調到匪夷所思。

其實這張興言如何,與她的關係倒不大,但比起齊平那件私鹽案子,這買官之案可是更加嚴重,八成是要提前受審,討論究竟是直接充軍,還是在牢裏關幾個月後再充軍。

莫說車瑤沒有那個時間等,她也不想在石家這件案子上耗費太多的時間。何況,石管家早就被放了出來,他們本來的目的也達到了。

她思忖著這張大人乃是自作孽,猶豫著是否該回去,可剛一往回走便瞧見十幾名老百姓圍了上來,似乎是聽說了張興言被捕一事,個個急得臉色都白了,忙追問著究竟是怎麼回事。

車瑤把從湯慶那裏聽來的情況向他們解釋了一遍,哪知這群人“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場麵尤其壯觀。

她和安叔都嚇呆了。

其中一個婦人聲淚俱下,動容道:“姑娘啊,我瞧你們和那些衙門的大人走得挺近,能不能去說說好話,為張大人求求情?”

另一人附和道:“是啊是啊,官場上的事我們小老百姓不懂,可張大人在刑部的這段時間裏,京城是要多太平就有多太平,他功不可沒啊!”

……

車瑤與安叔麵麵相覷,想了想還是退後一步,搖頭道:“我不是刑部的人,我去說情,他們肯定也不會理我。”說到一半,她似乎戳中了自己的傷心事,歎了口氣,“我連老爹的一半本事都沒有……”

眾人顯然是不太理解這句話,互相望了望,最後還是一個孩子認出她來,說她就是前幾日那個在街巷口說書的,是當年車大狀師的女兒。

聽到這個稱謂,那些個百姓們又齊刷刷地跪下,眸子裏閃著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