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靠,不止是車瑤怔了,連邱逸也沒有退卻的意◆
四目對視時,車瑤頃刻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盡管早已屍骨無存,但他終究還是想回到那個地方,哪怕隻是為段銘珂立塊碑也好。正如段銘珂所言,他的心太軟,縱然觀察入微,卻總免不了在熟識的人身邊手下留情。
望著他徐徐遠去的背影,她忽然好想追去,可無奈此時正牽著段晗的手,隻好不作聲地站在原地。
那個黑衣青年的身形似乎又瘦了幾分。她猛然想起重逢之時,他總是欲言又止,又時而露出想不透與憂傷的神色,或許早就開始掙紮是否要去揭穿,卻還是一個人背負著。
究竟,吃了怎樣的苦。
莫名感到鼻尖有些發酸,她連忙閉上了眼睛,不讓眼淚流下來。
“邱逸。”忽然,身後的石聽雨開了口。
邱逸聞言頓步,卻不回頭,“何事?”
“龐呈的事……我知道了真相。”他有些尷尬地歎了口氣,“我母親的玉簪不是你弄壞的,是我……錯怪了你。”
不知為何,邱逸的身影又停許久,繼而無所謂地聳聳肩,“無妨。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
他的聲音輕到了極致,不知臉上是怎樣的神色,隨即又邁開步伐,直到又走了兩步,才像一發不可收拾似的,整個人如斷線的木偶一般栽倒了下去。
“——邱逸!”車瑤大驚,忙不迭撲了過去,才驚然發覺他的臉色早已是一片慘白,雙眉緊蹙,連呼吸聲都是微弱到不可察覺。
……該死。
她怎麼沒注意到,就算身板再硬,他也撐了太多天,加上今日的精神打擊,隻怕早就支持不住。他方才不回頭,隻怕……是連偽裝的力氣也沒有了罷。
她手足無措地將他摟著,聽得身後的平山公主急忙喚了陸公公去叫大夫,而跟在她身後的段晗卻隻是抱著瓷娃娃,靜靜地望著邱逸,一直沒有開口。
***
邱逸昏睡了三日。
這幾日的平山公主府總是很安靜,也許是因為先前陪同公主玩耍的公子哥們各自回了家,她百無聊賴地隻好來找車瑤玩,可一見車瑤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榻上一言不發,遂又折了回去,開始在石聽雨身邊轉悠。
在公主府閑置了太久,車瑤對京城之中發生的事不甚了解,一問才知而今城中已是另一番景象。
新上任的刑部侍郎乃是個年輕的官員,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一來就辦了城中幾件棘手大案,連官階比他高三品的都敢拿,得了個外號叫“不怕死”;石家與城中某戶官家的婚禮如期舉行,可新郎卻不是石聽雨,這倒是令車瑤有些驚訝。
原來,如今石家不再限製他的行動,就是因為他早已被掃地出門。
車瑤本是想對此事表達惋惜,可石聽雨本人倒是悠閑自在。她上頭沒有處處壓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