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力地捉住我的雙肩,流著淚咆哮著,宛如惡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女子,如果你是女子,我就不用把煙推給別人了,為什麼?為什麼啊?”說罷,大力地把我推倒在地,發狂地摔著東西。
我木然地看著,心底一片淒然。
酒後吐真言,父親還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他恨我,因為我不是女子,即使他很疼愛我,可有時我會在他的眼底看見一閃而過的恨意,但我隻能欺騙自己說,父親是愛我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說開來了,那是不是說,我在這世上一點價值都沒有呢?
不,我不服,難道身為男子就一定要被人看低嗎?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男子又如何?如果將來有機會,我要天下女子對我俯首稱臣,我要世人發出不重生女重生男的感歎!
那一年,我五歲,這個念頭如種子一般在我心裏發芽,根植在我的腦海中,不再離去。
陰謀的愛情
在母親納妾之日起,父親和我,和寂凡搬到了別院,過著離群索居的日子。
父親美麗的臉龐總是泛著憂鬱,哀戚地看著遠方。
他並不願意照顧寂凡,所以就由我代勞。
日子平靜地過著,我卻並沒有忘記那個念頭。
而最近認識的楚狂和月瑋,他們應該能助我一臂之力。
十歲那年,父親病重。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隱隱預示著什麼。
寒煙,我的母親,第一次踏進別院。
我冷眼看著她坐在父親的床邊,眼神帶著難解的幽光。
父親緩緩醒來,看見她的第一眼,他笑了,蒼白的容顏一下子亮了起來。
“煙,你來了。”他輕輕地說,有種回光返照的感覺。
寒煙沒有回話,輕輕地握著他的手。
“煙,我愛你,你知道嗎?非常、非常愛呢!”
她依舊默不作聲。
“煙,你隻能生我的孩子。”
這句話令她和我都驚呆了。
“什麼意思?”她終於開口。
“嗬,”他輕笑,眼底是一片哀傷,“我以為我真的可以看著別的男人擁有你,可我真的做不到,既然你不能成為我的唯一,那麼,就讓我成為你的唯一,唯一一個可以令你受孕的男子,讓你永遠都記得我。所以我偷偷讓你吃下拘子丹,讓你再也不能懷孕。”
“你……”寒煙很震驚,但僅僅是一下子,很快她又恢複到漠然。
而我則在心底冷笑。
人,果然都是自私的,永遠為著自己,愛隻是讓自私名正言順的理由。
“寂月,過來。”突然,父親輕聲叫喚我。
我乖巧地走了過去。
他輕撫我的臉,眼神溫柔:“寂月,對不起了。”
什麼意思?
我還來不及細想,就被父親勒令跪下。
“煙,寂月很聰明呢!可惜身為男子,不過,他應該可以幫助你完成你心中所想。”接著,他扭過頭來對我說,“寂月,跟我發誓。我寒寂月,在有生之年一定會將寒家推到最輝煌的位置,否則,我父親的靈魂將永世不能超升,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會為我而死,我終其一生都不得安寧。”
我震驚地看著父親,而他並沒有看我,隻是看著寒煙。
他……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他的兒子啊?為了他一生所愛,就要將我推進地獄嗎?
“快說!”父親大喝一聲。
我難過地低下了頭,好,你要我說我就說,但是,後果要由整個寒家承擔。
“我寒寂月,在有生之年一定會將寒家推到最輝煌的位置,否則,我父親的靈魂將永世不能超升,我身邊所有的人都會為我而死,我終其一生都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