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孝齊好笑地揶揄道。
挑挑秀眉,蕭嵐旅又有話要說了。「反正錢都賺到你們竇家去,他那麼認真幹麼?」
「咦?話可不能這麼說喔!」祁淇保持中立,全然不偏頗任何一方。「有努力就有升遷的機會,你們家管仲笙不也剛升上課長嗎?」
「嘿咩,說的也是。哎呀,走啦走啦!別給人家占去那個獨處的時間啦!」
然後就像秋風掃落葉似的,一堆女人匆匆來、匆匆走,倒是留下滿桌零食、杯盤和垃圾。
送走了聒噪的來客,郎月眉卷起袖子準備收拾滿桌狼藉,便見陶之毓放下報紙,跟著卷起袖子,意圖十分明顯。
「不用了,我來就好。」在他還來不及起身之前,郎月眉便已經嗆聲了;因為她一直還把他當個病人看待,不然她便沒有再住在這裏的必要。
挑挑眉,陶之毓坐回原本舒適的姿勢,重新拿起報紙。「不錯喔,越來越有女主人的架勢和認知嘍!」
郎月眉頓了一下,不想理會他的調侃。
「你的朋友們挺有趣,以後有機會不妨多邀她們到家裏來玩。」仿佛老夫老妻一般,他全然以男主人自居。
「她們全都名花有主了。」陡生一股莫名的反感,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原本當成打哈哈跟她扯天扯地的陶之毓,聞言後兩手還撐著報紙的兩側,但眼睛卻已看不下報紙上的任何一個字塊。
「小眉?」放下報紙,高大的身軀逐漸逼近。「你在吃醋嗎?」
老天明鑒,他隻是喜歡看她歡喜、快樂的模樣,因此才會提議她常邀朋友來家裏玩,想不到卻因此引起令他振奮的反應,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郎月眉可以感覺到他體溫的靠近,隨著周遭越來越灼熱的溫度,她的心跳也隨之越來越快、越來越亂,甚至有些失律了。
「我、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連聲音都發抖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有如此緊繃的時刻。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說得好心虛?」大手握住她的肩,他大大方方地俯首貼近她的發絲,聞嗅她身上好聞的氣味。
那是種法國玫瑰加上香甜水果的甜膩味覺,跟剛才喝的花果茶一模一樣。
他的氣味貼得好近,近得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先前那兩個吻──他不曾再親吻她,一次都沒有,從她搬到他的寓所至今。
如果,在生活環節緊緊相扣的現在,他都不再興起接近她的衝動,那麼,那兩個吻又算什麼?
想到這裏,她霍地傻了、楞住了。
天!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簡直像個欲求不滿的色女!
陶之毓看著她,忍不住心神動蕩。今天的她將長發梳成發髻,以簡單又不失雅致的發簪高高綰起,露出她白晰且優美的頸項。
那是太過誘人的春色,令人聯想起日本藝伎的雪白後頸。
薄唇貼上她微涼的頸後,他滿足得幾乎要歎息了。「我想要妳,小眉。」他沙啞地闡述自己的想望。
郎月眉瑟縮了一下;她還陷在自己的震驚裏,沒將他如此重要的訊息聽進耳裏。
陶之毓以為她默許了,愉快地將她攔腰抱起,隨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女人嘛,有些矜持是必要的,這樣會讓人更想疼惜;他的想法遭受傳統理論的茶毒,但就華人社會而言,卻是很有公信力的金科玉律。
「啊!」這個摟抱來得太莫名其妙,郎月眉輕喊了聲,卻不覺得反感,隻是感到有些赧然。她膽怯地抱緊他的脖子,盡量減輕他手腳的負擔。「你要做什麼啦?」柔嫩的嗓音裏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做僾。」大刺刺地宣告他的企圖,他的心都要飛揚了。「你知道那種看得到卻吃不到的滋味有多痛苦嗎?天!我發誓,有了這回的經驗之後,我將不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