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桐顯然是剛睡醒,站在顧小影麵前看著她臉上莫名其妙的笑容,納悶地問:“許莘?”
“嗯嗯,對,她找了個男朋友,做醫生的,今天去覲見她未來的婆婆了,效果還不錯。”顧小影四兩撥千斤地轉移話題,“你晚上想吃點什麼?”
“我求你了,做點清淡的吧。”管桐很鬱悶,“綠色蔬菜行嗎?韭菜除外!”
顧小影哈哈大笑:“管桐你真是挺不容易的,難為你了。我就說嘛,你這樣的體力怎麼可能紅杏出牆?你都快被我榨幹了,上哪兒找精力去伺候別的女人?”
“你―”管桐瞪著顧小影,被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大約也就是因為這段對話開拓了顧小影的思路―當顧小影再去找蔣明波的時候,就是有備而來了。盡管,她的思維之怪異,也在全地球人民的意料之中。
上午,顧小影按蔣明波的指示去做完了監測排卵的B超,拿著單子回到蔣明波的診室。蔣明波接過單子看一看,點點頭:“還不錯,左側輸卵管有顆快要成熟的卵子。”
他又翻翻台曆,指示:“下周一三五,同房三次。”
顧小影目瞪口呆:“三次?五天三次?”
蔣明波看看顧小影:“對啊,三次,同房完後再來我這裏。”
“大夫,這個,很辛苦的。”顧小影咂咂嘴,苦著臉,“你也知道,這是件勞神勞力的事。”
“你也知道”―這句話讓蔣明波很無語,他想作為一個醫生和一個未婚男青年,他應該說他的確是“知道”呢,還是其實他“不知道”呢……
“要不這樣吧,醫生,你能不能給點藥吃?”顧小影躊躇一下,看看四周,壓低聲音問蔣明波,“我剛才在門外等著的時候,看見有對小夫妻拿著幾盒膠囊走出去,你不能給我們也開幾盒藥?”
“剛才?”蔣明波驚訝地看著顧小影,“那兩口子拿的是‘生精膠囊’,你要它做什麼?”
“也不用那麼威猛的藥,給點平和的就行。”顧小影嘿嘿笑一笑,“你們不是中醫嗎?給弄點補元氣的藥唄。現在的人工作壓力大,怕是元氣不足……你想想,那麼多小士兵一起往前衝,都想去占領製高點,可如果缺乏生命力,半路上損兵折將太厲害,那最後就算占領了製高點,也不是個健康強大的形象吧!”
“小士兵占領製高點?”聽到這種形容,蔣明波失笑,拿過單子開藥,“那我開點滋補肝腎用的中成藥給你吧,每次四粒,每日兩次,一直吃到兩盒都吃完為止。”
他停住筆想了想,補充一句:“不願意吃的話也沒什麼,不要強迫……”
“我知道了。”顧小影打斷他,興高采烈,“我會按時來複診的。”
蔣明波搖搖頭:“其實我一般會建議男方也來做個檢查,但你們結婚時間也不長……”
“走了走了。”顧小影笑眯眯地起身,拍拍蔣明波的肩,“謝謝你呀蔣醫生,事成之後我給你請個大大的送子觀音像來,就擺你這桌上,肯定氣派!”
蔣明波徹底啞口無言了。
不過顧小影沒想到,她還沒怎麼費勁遊說,管桐就把藥吃了。
他吃藥的時候有點大義凜然的架勢,吃完了藥扭頭看一眼在床上坐著的顧小影,看她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還舉舉杯子道:“吃完了。”
“哦。”顧小影表情呆呆的,提問都很機械化,“你怎麼這麼爽快?”
“雖然我覺得吃藥作用也不大,不過錢都花了,吃就吃唄。”管桐放下杯子上床,一翻身壓住顧小影,“再說我也不像你控訴得那麼柳下惠吧!”
第一次聽見有人主動說自己不像柳下惠,顧小影撲哧一下樂了。
管桐瞥一眼顧小影,報複似的在她胸前咬一下,顧小影哎喲一聲,伸手推推管桐的臉,隻感覺到他的身體壓著她,令彼此皮膚的暖意在空調的冷氣中顯得越發灼熱起來。她有點感動地想:其實他就算不吃藥,她也不能說什麼,可是他顯然是太了解她了,知道自己一旦不吃藥,她是絕對不可能什麼都不說的。
說起來,還是她任性―她性子急,就要趕緊做完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她受不了壓力,就再把壓力轉嫁給他。其實她明知道,他對她的好,對她的愛與寬容,就好像他一定要給她在床頭放的那杯溫水一樣,從來不需要語言,隻有行動。
而那一晚的“行動”纏綿溫存,積蓄大半個月的激情迸發得如煙花般絢爛。漫天煙花散去後,女人嵌在男人的懷抱裏,剛與柔,凸與凹,好像太極八卦圖。文雅點說叫“陰陽契合”,通俗點說叫“天造地設”。造物主是神奇的,自始至終。
隻是沒想到,不知道是中成藥的作用,還是該歸功於那段時間裏管桐工作不是很忙,所以能做到勞逸結合―反正到後來的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七天時的第四次,居然也都順順利利地完成了!
第七天的夜晚,顧小影抱著被子蜷在管桐懷裏東摸摸西摸摸,管桐握住她的腰輕輕捏一下,問:“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