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秦淮豔會(1 / 2)

溫簡安慰道:“再過十日,秦淮河上就要刀光劍影不斷了。名劍城與錯刀狼堡將要再次為荊南方麵作勢力之爭了……”刀無痕以手叩額道:“你是說名劍城也會有人赴會?”

他隻知道江湖傳聞“劍花翎”華香雪與名劍城大弟子陸淵兩情相悅,卻不知道名劍城與錯刀狼堡的大戰一觸即發。

溫簡頓時領悟過來,拱手感歎道:“這裏去秦淮河不過十日路程,刀兄弟若是趕將過去尋求名劍城首席大弟子陸淵施以援手想來時間足夠,隻是溫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

刀無痕忙道:“溫大人有話請講,刀某二人承你救命之恩,自然沒有不應允的道理。”溫簡沉吟再三道:“溫某遭朝廷通緝,又樹敵威赫鏢局,苟延殘喘之際我想把犬子溫格和劣女溫文轉托閣下送至名劍城習武,壯士以為如何?”

刀無痕道:“刀某武藝低淺,又如何能保護貴公子與千金能到朗州名劍城,何況虛毅公子他還需先繞過秦淮河,如果威赫鏢局也介入的話就難免碰麵。”

溫簡笑道:“你也不必瞞我,方才我與周英威惡鬥時你一直在旁觀戰卻毫發無損。你沿路以來刻意掩飾高深功夫想來是別有苦衷,但不管如何,兩位憤起抗爭的節度使部下理應同仇敵愾和互相依靠才對。

至於威赫鏢局,他們的主要目標也全在我身上,隻要沿途不是特別標榜也不會耽受太多風險。”

刀無痕別無多餘的話語可說,其實他在武功方麵不是示之以弱,而是他明明覺得自己會更多高妙的功夫,卻在平時根本不能使用出來,他不能明言解釋隻好默然應承。

溫格率先開口道:“爹,你不會真的讓我和妹妹去名劍城吧?”

溫簡用手撫摸著溫格的肩膀與溫文的鬢發,輕聲道:“名劍城城主青塵子與我有過數麵之緣,不算特別熟的朋友,但你拿著我的銀鞭過去,他應該會妥善收留。

另外,溫家的七十二路回風鞭法的鞭譜你也一並拿去,你要知道遠離京畿才是一件好事。”說著,他把隨身攜帶的銀鞭與鞭譜先後交給了溫格。

隻在此刻,溫文哭聲咿呀地惱鬧起來,溫格隻能追出去哄她。“孩子,老夫彌留的一口真氣隻盼你能吸入別作己用吧!”

刀無痕還未來得及阻攔,溫簡已然運掌如飛地抵在李虛毅後背,但見李虛毅頭發上暖氣蒸騰。

溫簡頹然地垂下手掌,疲聲道:“自此以後我便等同普通人,再無功夫可恃。”刀無痕將睜眼而開的李虛毅從床榻上扶起一同拜謝道:“多謝恩公成全。”

可他心裏卻不免疑惑溫簡何以將真氣傳給李虛毅而非溫格,原來溫簡自知回風鞭法的至高境界便是不求旁力而端在自我領悟,而等到內功與鞭法渾成時再經受真氣傳輸才會稍有裨益。

溫格悟性頗高卻鞭法未成,貿然傳授真氣隻會降低他修習鞭法的上限。

“好了,我就不打擾二位休息了。”豆點大的燃燈垂映溫簡瞬間蒼老的容顏,刀無痕攙扶著他走到隔房。

“刀白芒由刀氣升華而出,想來刀流罡也由刀白芒提煉而成。”

李虛毅浮想之際,以手為刀在空中橫掠旁削,掌風烈烈竟然帶點撕裂空氣的微響。

出於試驗,他順著數米前桌沿的一根蠟燭揮去。流光到處,白色的蠟燭略微顫動了一下,終是穩穩吞吐著光焰。

“沒斷?許是刀刃與蠟燭相距稍遠吧。”李虛毅起身仔細察看著蠟燭上的微有劃痕,心下不免有點氣惱。

“你小子歎什麼氣呀,你能從昏迷中醒來並修習到刀流罡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啊?”李虛毅驚喜莫名道:“真的是刀流罡?”

刀無痕笑道:“我騙你幹什麼,你不覺得剛才劃出的那一刀的流光比白芒更加深澄,兼且有一點風聲嘶嘯的微音麼?你十歲習武,五年內能在刀法招式上達到刀流罡,不出意外,再過五六年你就能達到刀烈焰。”

李虛毅忽然道:“刀叔叔現在是刀烈焰上級還是刀流觴下級啊?”刀法招式的級別由高到底分為上級和下級。刀無痕低頭掩上門,沉重地應了一聲。出於兵爭兼流離,他滯留在刀烈焰上已有十年。“身體沒有感覺什麼異樣就早點睡吧。”刀無痕低聲囑咐了一聲剛準備躺下,李虛毅突然嘔出一口血來。

刀無痕臉上大有關切之意道:“你身中幻影之毒苦,平時斷不能妄加使用內功。我們此行要前往秦淮河,希望到時能碰見名劍城首席弟子陸淵來解除你的病症。”李虛毅隻能悶悶地用衣袖拭去嘴角殘留的血跡,略經刀無痕運功調理後方才一宿無話地睡去。

“爹,此去秦淮河須由壽州轉達南京才成。路上戒嚴不說,南京與新都開封所距甚近,我們若是折返必然是羊入虎口呀。”溫格仍在努力勸說他的父親,其實他說得也不無道理,更何況讓他棄鞭學劍也不是他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