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的人對愛情都是患得患失的,怕傷害、怕被辜負,小心翼翼地付出,可千諾活得太聰明,她從小便知道,若要計較得失,那就活得太累。
喜歡上一個人,本身就是一件自私的事,你喜歡他、對他好,是因為這樣做能讓你心裏舒暢好受,見他因為你而過得好,你便開心了。假如有一天自己不開心了還要堅持對他好,那就是愛了。既然愛上了,你為他做的每件事,你都覺得是應該的,更不會計較太多了。
Part3
轟轟轟……
山洞中忽然傳來一陣巨響,如雷貫耳,振聾發聵,零散的石頭紛紛墜落,整個山洞都顫動起來。
事發突然,千諾愣在原地,眼見一塊大石頭正從頭頂砸下來——
一道橫力強行將她拽過去,她跌跌撞撞地摔進了周非止的懷裏。
“走。”沒有多餘的話,周非止護著她便往洞口跑去。
身邊是他的氣息,身後是迅速掉落的石塊。
耳邊仍有山地震動的轟隆聲,兩人從洞中跑出來,短短幾秒鍾,山洞便徹底塌了下來。
千諾看著被石頭封閉的山洞,覺得有點可惜。也許是在山洞中的經曆,讓她對這個山洞有種莫名的感情,隨著山洞的消失,她心中對舒城最後的念想也被那一塊塊石頭壓製在縫隙中,再也出不來了。
望著被石塊密封的洞口,她想,也許舒城真的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吧……
“怎麼?”
耳邊傳來周非止的聲音,千諾回神,朝他笑笑,“沒事。”
她看向周圍的斷樹殘枝,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忽然變成這樣?”
周非止:“去前麵看看。”
“好。”
兩人走到路口處,便聽見兩個人爭執的聲音。
男:“我都說了不要來不要來,現在好了,想反悔也回不去了。你知道穿過這山有多恐怖嗎?你以為是迪士尼的鬼屋,嚇嚇你就算了?這是會要人命的!”
女:“我錯了還不行嗎?我怎麼知道一上來就會碰見泥石流?”
男:“你怎麼知道?你怎麼知道?!我跟你說了那麼多遍,你非要上來!你看看下麵,路被封了,這山旮旯裏,沒人、沒信號,救援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我們身上吃的喝的都用光了,就等死吧!”
女:“誰說等死啊,不是還有另一條路嗎?好啦,你別生氣啦,你看,我們不是挺幸運的,竟然躲過了泥石流。你瞧山下那輛車,都被埋進泥石裏了,那車看上去賊貴,車主比我們要倒黴多了啊!”
男人看了一眼被埋入泥石中,隻剩下一點點頭的車,鬱悶地說了句:“也不知道哪個傻子把車停在這裏,好好一輛車就這樣廢了!”
“哎呀,上小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們不要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嗎?被人聽見多不好呀!”
“……”
男人女人雙雙朝身後看去,便見站在後麵的周非止和千諾。兩人皆是一愣,沒想到在這樣的地方居然還有人被困在這裏。
“剛才是你們在說話?”男人問。
“顯然不是眼前這對俊男美女,男人長那麼俊,聲音豈能大眾化?應該是小說裏那種低沉磁性的聲音才是。同理可證,小姐姐的聲音應該是清緩柔和,動聽到銷魂的才對。施主,你的聽力明顯不行,我這裏有一張我熟悉的耳科醫生的名片,看在大家都是熟人的分兒上,你去找他看病,我可以讓他給你打九點九折。”
“你有病!神經病!”男人生氣地說,“到底是誰在說話,出來!別裝神弄鬼的!”
“施主,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瞧你不但聽力有問題,眼神也有問題。我一直都在這裏聽你們吵架,聽你們在背後說車主的壞話,難道你看不見我嗎?”
“……”
隱約間有樹枝鬆動的聲音,四人抬頭看去,便見一個巨大的樹杈上,一個男人撥開擋住身子的樹葉,以入定的姿勢坐在上麵,正垂眸望著他們。當看見千諾往這邊看來時,男人還朝她勾唇一笑。
千諾:“……”
樹下的男人心情本就不好,見他坐在上麵,還以這種姿勢,心情愈加煩躁了起來,“哪裏來的神經病,沒事爬那麼高做什麼?”
“施主最近火氣很旺啊,我的名字叫禪雅塔,法號禪禪,你可以叫我禪禪。”
“……”男人,“你是和尚?”
“是的。”
“放屁,和尚怎麼有頭發?”
“哎呀,我的施主,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我們出家人也能留頭發了呀!就像出家人也可以看美女了,我瞧這裏的兩位美女顏值都很高呀,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尤其是這位……”禪雅塔走到千諾身邊,笑眯眯地道,“這位車子被泥石流淹沒的美女車主,我從小到大都沒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令我心如鹿撞啊!”
千諾“……”
禪雅塔:“不知道姑娘芳名是?”
“……”千諾答,“千諾。”
“你……”一直站在男人身邊的女人吃驚中帶疑惑地說,“你真的是那個大明星千諾?”
“不是。”千諾麵不改色地說,“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女人仍舊很疑惑,但又不敢確定,畢竟常常隻在電影中看見的人,在現實中遇見會有幾分陌生。
“我看就不像。”這時,她旁邊的那個男人開口了,與之前的暴躁相比,他此刻的聲音明顯柔和了幾分,“美女明顯要比那個什麼影星漂亮多了。”
看見千諾望過來的視線,男人的語氣緩和又討好:“我叫徐大偉。千小姐,你叫我大偉就好。”說完又介紹身邊的女人,“這是張琳,我同學。”
千諾慢慢轉回了視線,好像對他們叫什麼名字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的眼神看向周非止,由剛才的漠視漸漸變為專注,“我們現在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