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雅塔舉著火把走向徐大偉,著急地說:“老板趕緊脫褲子呀!”
“師父,好歹你也是個出家人,沒想到你居然好這口?”徐大偉護著自己的腰,一副生怕禪雅塔把自己褲子脫了的模樣。
“什麼這口那口,這裏的螞蟥可毒了,哪怕你把褲子紮得再緊,它也能鑽進去,我們得用火把它烤出來。”
禪雅塔這樣一說,把徐大偉嚇了個半死,他正要脫褲子,又想到什麼,隻是小腿有情況,為什麼要脫褲子?這禪雅塔是要占他便宜嗎?
徐大偉機智地收住手,將右腿的褲管掀了上去。
因為常年運動,徐大偉的小腿精壯結實,線條緊繃。這一看,才發現果真有好幾條螞蟥正趴在他腿上吸得痛快。
徐大偉知道被這螞蟥上身是千萬不能用手把它拔下來的,這種吸血環體動物有兩個吸盤,用手生硬地將它拔下來之後,它的身體是出來了,腦袋卻鑽進肉中吸得更緊。
用火烤是讓它自然脫落的一種方法,螞蟥怕高溫,烤一會兒它便受不了了。
不一會兒,禪雅塔便從徐大偉的小腿上烤下來五六隻螞蟥。
“老板這血淋淋的傷口看著真讓人心疼,如果有碘酒消個毒就好了。”禪雅塔遺憾地說。
一隻白嫩的手遞了一個瓶子和棉紗在他麵前,“將就著用。”
兩人抬頭一看,是麵無表情的千諾。
“神仙姐姐不但人美心善,身上還藏著百寶箱,什麼都有。”禪雅塔接過千諾的瓶子前還不忘記誇讚她幾句。
徐大偉很高興,他覺得千諾的舉動是在關心自己。所以說沒有女人敵得過金錢的誘惑,他不過是稍微提及了一下自己的經濟情況,這個女人就主動討好了。
徐大偉朝千諾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見她轉身離開的曼妙身影,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這抹笑千諾沒看到,但禪雅塔瞧見了。
“老板,你怎麼笑得那麼淫蕩?”禪雅塔表示十分不解。
“……誰淫蕩了?”徐大偉眉頭一橫,“還有,你為什麼忽然叫我老板?”
“你都要為我們寺廟建三座新寺廟了,我當然要好好巴結你了,是不是啊老板?”
能拍馬屁拍得這麼明顯又毫無羞恥感的,隻有禪雅塔了。
“來,老板,我幫你用酒精消毒,會有點痛噢,我幫你吹吹。”
徐大偉:“……”
他轉過頭,恰巧看見千諾走到正吐得麵色蒼白的張琳麵前,遞給她一瓶礦泉水和一張紙巾。他心中越發開心,隻覺得千諾對張琳那麼好,完全是為了討好他。
“沒事吧?”千諾問張琳。
張琳搖搖頭,喝了一口千諾遞過來的水,“謝謝。”平時的張琳遠沒現在這般脆弱,雖然也害怕這種蠕動的生物,但能克製心裏的緊張。這回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她一見到這東西便犯惡心,胃裏一股不適,隻想吐個痛快。
“讓你昨天別吃路邊攤,你非不聽。”不遠處,消完毒的徐大偉嚷嚷,“不管哪個國家的路邊攤都髒,你這是自食其果,能怪誰?”他那滿不在乎的語氣讓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老板你這就不對了,雖然你是我老板,但我還是要說——你看人家小妹妹本來就身體不舒服需要人安慰,你不安慰就算了,怎麼能這樣說她呢?”沒有被金錢蒙蔽的禪雅塔正義地批評徐大偉。
“我說她怎麼了?我說的都是事實!”徐大偉還是滿不在乎。
即便張琳脾氣再好,也因徐大偉的態度而生氣了。她背過身,抿著唇,眼裏泛起淚光,卻倔強地不讓它掉下來。
Part3
麵對這種情況,同為女人應該升起同情心。
千諾的同情心也有,她的安慰方式是又遞了一片紙巾給張琳。想了想,覺得一片可能不夠,幹脆將手中的紙巾包都遞給她,生硬地說了句:“擦擦眼淚。”
張琳接過,哽咽地說了聲:“謝謝。”
“諾諾,過來。”遠處,周非止朝千諾招手。
千諾便顧不得張琳,朝他走了過去,“怎麼了,周?”
“該走了。”
“好。”
“你們有沒有一點人性啊?我受傷了,被肥蟲咬了,怎麼著也得讓我休息一下吧?”徐大偉不滿地嚷嚷起來。他剛剛還覺得千諾關心自己,怎麼一下子就這麼無情了?
徐大偉很生氣,生氣便不想走了,幹脆找了一棵大樹一屁股要坐下。
“老板!危險!”禪雅塔尖叫一聲,趕緊將屁股未著地的徐大偉給撈了起來,“危險啊老板!”
“什麼情況,大驚小怪的,我想坐下休息怎麼了?”
“老板,你不知道啊。這地上有毒,坐一下會死人的。”
“你瞎說什麼!”徐大偉一瞪眼。
“我可沒瞎說。老板,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當年有支探險隊進過這片森林,結果那叫一個慘啊——來的時候有十個人,活著回去的就剩下一個人。據那人說這裏隨便哪種東西都能讓人死於非命。他們其中有個人走累了,像老板這樣往地上這麼一坐,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什麼?”
“那人往地上一坐,五分鍾後,當同伴再喊他的時候,他已經沒反應了。同伴上前一看,那地上隻剩下一件衣服,衣服下僅有一堆白骨——這人活生生地被螞蟥吸幹了血,被螞蟻吃光了肉!”
“你別嚇唬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呢,怎麼會嚇唬人?老板,我是為你的人身安全著想啊,那螞蟥、蚊子、螞蟻有多大,你也是親眼見過的,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越早離開這片森林越好。”
徐大偉心說這麼恐怖那還不趕緊離開這裏,麵上卻裝作是被禪雅塔煩得不行才勉強同意的,“行了行了,走吧走吧!”
一行人繼續上路。
徐大偉似乎良心發現,對沉默地走在身後的張琳說:“琳琳,走我前麵,我好照看著你。”
“不用了。”張琳卻不領情。
“不用算了。”徐大偉鬱悶了。
張琳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閉了嘴。他總是這樣,明明知道隻要他再說一兩句軟話,她就會心軟,他卻從來不舍得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