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2 / 2)

如今的她,已是腹有詩書氣自華,不需要濃墨重彩的裝扮,從心底生出的自信與魄力,足以讓眾人折服。

可是眼前,那搖搖晃晃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下的背影,卻依舊脆弱地讓人揪心。

走到公交站,黎漫一下子斷了線似地掉在公交站的座椅上,頭倒在站牌上,毫無防備地閉著眼睛,路邊橙黃色溫暖的燈光自上而下打在她臉上,拉長了睫毛的陰影,靜靜流瀉在她微紅的雙頰,平凡的麵孔,此時在他眼裏,變得格外柔美。

景蘺慢慢坐下來,坐在她的身邊,用掌將她倔強的腦袋扳過來放在自己肩上,戴上耳機。

周傑倫的《彩虹》,一聽就是這麼多年。人前,他是高格調的老板,人後,不過是個被不斷拒絕的男人。

“也許時間是一種解藥,也是我現在正服下的毒藥。”

他並沒有執意想要等她。他不是一個情聖,也從來沒過要做一個專一的情癡鍾。可是偏偏,時間成了他的毒藥,這一份從來沒有讓他得到滿足的感情在他心裏生了根,發了芽。如今想要連根拔起,必定是帶血帶肉,痛徹心扉。

麵前的公車來了一輛,又走了一輛。他不知道她在等什麼車,也不知道她想去哪裏,隻是能和她這樣並排坐著,成了他此刻最大的幸福。

傻傻地坐在公交站頭,江南冬天濕冷的風灌進脖頸,景蘺冷得打了個哆嗦,他側頭看了看她的臉,看樣子她已經睡著了。

“喂,別大冬天地喝醉了在大街上睡覺,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她皺著眉頭動了動,差點掉下來,被景蘺一把抱住。他忽然笑起來,原來抱住她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情。

“喂,要是讓你掉在地上你是不是會睡在地上?等著第二天被掃地大媽喊醒?”

◇◇

他抬起頭四下望了望這裏附近的酒店,不想吵醒她,開過房之後,景蘺幹脆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直接抱進了房間。

她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把自己的大衣脫掉了。一下子變得悶熱無比的酒店室內顯然讓她很難受。她接著又想把襯衣的扣子解開,可手指卻不聽使喚,一臉痛苦的表情,嘴裏似乎低低地shen吟著。

“頭很痛吧?誒……”他輕歎一口氣,幫她把襯衣的扣子解開,裏麵是一件低胸的白色打底衫,最裏麵黑色的bra,看得清清楚楚。景的喉結上下動了一動,這種事情,平時聊過那麼多,聽過那麼多,甚至是想過那麼多,可如今真正麵對她時,心底卻是張皇的。

伸出指尖,小心翼翼摩挲著她的眉間,似乎想要將她緊蹙的眉頭抹平,繼而開始描畫她的眼眸和嘴唇。

她突然之間小嘴微張,飄出遊絲般的嚶嚀,將一室的旖旎調到了某個高點,景蘺深深吸了一口氣,酒精合著她的特有的味道從那細白的頸子裏鑽出來,充斥著房間,侵蝕著他已經快要達到極限的自製。

他已經抗爭了整整十年,從18歲到28歲!

黎漫,就讓我小小地放縱一回,真的好累,累得無力再去抗爭。

終於他欺身將唇慢慢壓上去,眼裏卻沒有絲毫滿足的筷感。

沒有回應的吻,亦如他這十年裏沒有回應的付出,幹澀而苦悶。

黎漫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努力扭動著腦袋想要逃開他的嘴唇。她的抗拒讓他心底裏那道莫名的怒火突然爆發式地熊熊燃燒起來,原本隻是想要輕輕地貼著她軟唇的小小欲望,此刻卻在迅速膨脹,他用手使勁箍住她亂動的腦袋,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齒,深深地吮xī著,貪婪如饕餮。

黎漫的手開始亂動,無力地推搡著他的胸膛,小舌在嘴裏慌亂地東躲西藏,卻最終躲不過他已經深入喉口的決絕,淚水從眼角滑落,滑進鬢角的柔絲裏,濕了枕頭,再滲進棉花。

那些相互糾結纏繞的絲絲線線,延伸著一個人走過的歲月,如此幹澀,卻實則浸透了眼淚,隻是那些眼淚,連她自己都無從知曉罷了。

景蘺這時候已經徹底瘋了,他沒想過要強迫她,可是此刻,他卻覺得,就算今晚強要了她,再逼著她嫁給自己也未嚐不可。他自己也不曾料到吧,對她的占有欲竟然如此強烈。

可是,那雙推抵著他胸膛的手忽然一下子摟住了他的脖子,收緊,唇齒的緊緊貼合,她突然變得無比熱烈的回應,連他都覺得有些無法承受!

那種沉溺和忘情的感覺,灼燒著他的每一個神經末梢,好像她要把他拖下無底的深淵,與她一起在地獄墮落。

喘熄,吞咽,啜泣;唾液,眼淚,鮮血;筷感,沉溺,疼痛,它們交織纏繞著,讓人幾近窒息。

她終於喘著氣停下來,失聲痛哭。

他從來沒看過她哭,就連高二的時候,她因為考試作弊受到A級處分,明明是被冤枉,明明是被陷害,卻也沒有這樣哭過。第二天還是照常來上學,和同學說說笑笑。

在她的字典裏,從來沒有“消沉”二字。

可是為什麼,她現在要哭?有無數女生在他麵前落過淚,有的甚至是歇斯底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