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那個小身板,一個人還真可能搞不定。
一路上景蘺十分不老實,他不停地靠過來,每次一個轉彎就借機倒在黎漫身上,把頭嵌在她的頸窩裏亂蹭,不肯離開,黎漫真懷疑他到底有沒有喝醉!可是聞著這一身的酒氣,她確定他是醉了,不喜歡這樣的氣味,果斷一把推開。
到了景蘺家的院子,黎漫掏錢付給了代駕,然後和景蘺家裏的阿姨一起把景蘺弄上了他在二樓的房間。一到房間裏景蘺就一下子把黎漫給壓在身下,那位知趣而好心的阿姨諱莫如深地出去了,還沒忘了把門給帶上。
黎漫已經累得筋疲力盡了,身上這個死重的家夥根本就推不開。
“Hypo,你怎麼知道我家在哪裏?是不是關於我的一切你都知道?我不喜歡吃鰻魚,所以你也從來不吃;我不喜歡西紅柿,所以你從來不點;我喜歡湯包,所以你那時候常常大老遠地跑過去買著吃?……”他醉醺醺的聲音,邏輯卻還一絲不亂,在她耳邊噴著火辣辣的氣息。
黎漫歎了一口氣,竟然不由自主抱住景蘺的腰,今天下午被良▓
這種奶酪,他們以前嚐過,結果兩個人都惡心到不行,根本咽不下去,可他竟然這樣替他解了圍,不,黎漫這樣安慰自己,他不是在替她解圍,而是在替景蘺解圍。
對麵的男人也是同樣盯著黎漫的眼眸,忽然笑道:“黎小姐的眼睛是淡棕色的呢,晶瑩剔透得像琥玻一樣漂亮,你好,我叫任良思,很高興見到你,黎漫,教授。”他紳士地起身,微微彎腰伸出手來。
黎漫盯著他的雙目一動不動,像是著了魔。此情此景,此時此地,怎麼會,再次遇見他!她下意識慢慢伸出手輕輕搭在他手上想要握住,卻在下一秒被那個男人牽至唇前,輕碰了一下。
“咳咳!”景蘺看著任良思如此肆無忌憚地開始給自己喜歡的女人獻殷勤,實在有些沉不住氣了——上一分鍾他剛剛告訴這個“好兄弟”,那個窗邊盯著天空的女人就是為了他寫了《香煙報告》的那位。
“哦!我差點忘了,你瞧,這裏還有一位漂亮的女士,你好,不知道這位女士該有個怎樣的名字才能配得上這樣端莊的氣質?”他的語調像是一曲曼妙的協奏曲,心怡忽然覺得,麵前這個叫任良思的男人,在魅力上甚至更勝了景蘺學長幾分。
可是她不喜歡這樣的男人,他讓她想起巴黎聖母院裏說起話來像是唱詩一般的花花公子菲比斯,於是隻是冷冷地朝他點頭通了姓名。
任良思似乎一點不在意華心怡的冷淡,語調依舊輕快:“心怡?配著這樣一幅畫麵,心怡真是再好不過的名字了,你說是吧,Hypo小姐?”
在座的三個人同時一愣。
他怎麼能這麼叫她?
Hypo是景蘺學長才會叫的稱呼,他怎麼會知道?
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叫她!
看著一旁麵色發青的景蘺,任良思故作驚訝,道:“怎麼,Edwin也這樣叫你?哈哈!黎漫這個名字起得還真是可愛!好巧,我也想到 Riemann Hypothesis了,”他忽然收起頑皮的笑容,盯著黎漫的,嗓音變得低沉:“黎漫小姐,喜歡‘其他’人這麼叫你麼?”
黎漫放下刀叉把手輕輕放在桌下,她不想讓人看見那雙已經微微在顫唞的手,極力鎮定地回答:“這個名字,是會有很多人想到諧音上去吧。”
“Jeff!”景蘺不知道今天任良思這是怎麼裏,好像有點反常,隻是又充滿歉意地朝黎漫點點頭,溫柔地問道:“需要我再去幫你拿一塊麼?”
黎漫的目光這時候才降落到景蘺身上,似乎有些排斥地皺了皺眉,公式化地說了一句:“不用,不麻煩景總了。”
景蘺剛要笑臉相迎,可是她甚至都沒有問他來挪威做什麼,來幾天,隻就是冷淡生疏的麵色,這叫他如何是好?
那天晚上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幹了什麼事情一下子把黎漫給嚇跑了。她不接電話,不上qq,甚至他去學校找她,她都隻是一下子鑽進實驗室,閉門不見!
他甚至害怕是不是自己酒後失了分寸,犯下無法彌補的過失來。那天他起床之後,就開始責怪家裏打掃衛生的大媽,怎麼能讓一隻小羔羊在他醉了酒變成一頭狼的時候進他的房間呢!
如今看來,難道是那天晚上他真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黎漫,我……”
他剛要張口,便被一旁的任良思打斷了:“Hypo小姐,我剛才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