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吻起來,每一根手指,每一個關節仔仔細細吻過去,一邊深深吸著氣,捕捉屬於她的氣息,像個祈求者,更像個強迫者,讓她愧疚,又讓她無法逃脫。
那個下雪天,他死死抱著她,將頭埋在她頸窩深深呼吸,最後他放手的那一刻,她的心疼得無法言喻。
黎漫靜默地看他吻著,漸漸濕了眼眶,輕罵了一句:“混蛋!”把手從他唇下抽出來,勾起他的下巴,把自己的唇輕輕貼上去了。
唐水若的幾句話,解開了那個十幾年的死疙瘩,還是說,她這一砸,終於讓黎漫開了竅?
良思的眼眸裏閃著什麼,本該高興的時候卻根本笑不出來,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她是他的!
大掌從黎漫的手腕沿著她的手臂一直滑上她肩頭,猛地向前一撲將黎漫完完整整壓在身下,捧著她的臉肆無忌憚地吻起來。
開始是細細舔著她的唇瓣,把她的下唇含在嘴裏再用舌尖肆意挑逗,光是這樣就已經讓黎漫渾身上下都起了反應,嘴裏開始哼哼丫丫地喊著良思兩個字,可他偏偏不急,慢慢地,慢慢地一點一點來,像是要故意報複她這十幾年對他的折磨一樣,折磨著身下這個讓他愛到骨子裏又恨到骨子裏的人。
他的親吻和愛撫是那樣細細密密又毫無規律,東一下西一下,輕一下重一下,又疼又癢地讓她想要躲避又無處可躲,想逃無路可逃,痛快上癮地想要更多時卻偏偏吊著不給。他像一隻玩心大起的半飽的獅子,無情地玩弄著懷裏的羔羊,折磨地它半死不活,就是不給個痛快。
最後黎漫眼淚都給他弄出來了,哀求他停下來,說她受不了了,良思在她頸根吹了口氣,輕咬著她的耳垂,笑得很冷:“黎漫,你簡直比你實驗室裏那小數點後四個零的電子秤還敏[gǎn],輕輕吹口氣都能跳幾下,實在是有趣得很!”隨手又撚了一下她胸`前粉嫩的小尖尖,惹得她叫出了聲,哭喊著:“良思,我求你了,我放過我吧,嗚嗚嗚!”
良思哪裏肯放過她,她越是又哭又叫他就越覺得痛快,她的閃躲和喘熄讓他覺得其樂無窮,到最後她已經化成一灘水了,開始罵他是個混蛋、王八蛋的時候,他卻輕輕把自己推進去了,她細細軟軟地j□j出來,良思把手掌滑上她的,十指緊扣,俯下`身,溫柔地吻了她眼角的眼淚,輕聲問她:“疼麼?”
她搖搖頭,微微睜開霧濛濛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張思念了那麼久的臉龐,這幾天,她想他快想瘋了,仔細地看著他的額骨、眉眼、鼻梁、嘴唇、下頜,發現這十幾年他真的變了好多,可又什麼東西還留著,深深刻在她心裏,她說:“你老了會是什麼樣?我會不會不喜歡你了?”
他又吻了一下她的唇,威脅道:“你敢!”
鬆開她的手,溫熱的掌沿著體側一路下滑從腰側,到臀部,再到腿窩,向上一提盤在自己腰上,吻住她的脖子開始一下一下隨著呼吸的起伏漸入佳境,她的手滑上他的背,弓身尋他的唇舌,吻得沉溺,吟得迷離。
那樣的接觸,帶著黏稠滑膩的痛楚和滿足,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的曼妙舒張,簡直是上帝創造的奇跡,如同幻化千變的色彩和線條,如同潮起潮落的交響詩篇,荷爾蒙與心靈的交互,一種傳遞生命那無與倫比的美。
黎漫,這一刻,是不能用隨意來褻瀆的,能感受得到我的心髒嗎?那一下一下地跳動,裝滿了你的名字。
良思,爺爺說,最幸運的事情是做了一輩子自己喜歡的工作,我說,是在茫茫人海裏找到了那個無可取代的你。
黎漫喘著氣縮在良思懷裏,這時候竟然覺得這加長版的沙發簡直妙極,把兩人貼得緊緊的,又不至於擠得難受。她用指尖在他緊實的胸脯上不斷畫著sorry的字樣,被他一把攥住手,吻著她一個一個的指尖,最後在她的無名指上套下一個小環,嗓音低沉:“以後好好愛我,別再說離開。”
黎漫躺在他懷裏,無名指上那個小小的環光滑平整,沒有絲毫裝飾,沒有一顆鑽石,卻讓她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心安,看過一部電影,裏頭有這麼一句話:“當你的心靈獲得了平靜,那便是找到了家。”
從此以後良思便是她的家,她的歸宿,她躲避風霜雨雪的依靠。
“良思,這個戒指你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記得是好幾年前的款式?你什麼時候買的?”
“嗯,記不得了,反正當時看到了就覺得你會喜歡,一衝動就衝進店裏買了。刷卡的時候還真tm心痛了一下。”
黎漫把小環環拿下來細細端詳,裏側刻著任良思的名字縮寫,微微一笑,這是要把相互的名字刻在心裏麼?於是又戴上,慢慢用拇指轉著,發現連大小也很合適,不緊不鬆,她慢慢說:“那時候在廣告裏看到就覺得喜歡得要命,每天放學了路過那個廣告牌都會忍不住看一眼,後來那個款式下架再也找不到之後還覺得挺遺憾的。”
“嗯,心有靈犀,現在不是安安穩穩在戴在你手上了麼。”良思吻了吻她的頭發,輕輕握住她的手,把兩隻帶著對戒的手放在一起慢慢欣賞著,好像他們從來都是為彼此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