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3 / 3)

飛行了將近13個小時後,飛機終於順利著陸在西雅圖Tacoma(塔科馬)國際機場。Ken馬上打開手機聯係,然後回頭告訴我:“司機已經到了,先送你去酒店,放好行李再去見Tony吧,或者你先倒時差?”

“直接去費先生那裏就好,我沒什麼行李,完全可以隨身攜帶,至於時差,剛才在飛機上已經倒得差不多了。”

“這倒是,不過你不需要化妝或換衣服嗎?”Ken很了解女孩的心思。

我晃著頭,厚著臉皮問:“怎麼了?我狀態不好嗎?”

“不是,你麵色紅潤,鬥誌昂揚,直接上舞台表演都OK。”Ken接過我的行李,調侃道。

來接我們的是個麵貌和善的白人大叔,在路上我才從Ken的口中知道他和費先生的家並不在西雅圖市中心,而在其郊外的MercerIsland,中文通常譯成美色島或默瑟島。我認為默瑟島更好,聽著氣派,不像美色島,散發著小資產階級腐朽之氣。

為了得到最好的治療,他們為費達臣選擇的是西雅圖瑞典醫院,那裏的神經外科非常出色,從《實習醫生格蕾》裏就可見一二。

Ken舒展的靠在座椅裏,兩隻手交疊著枕在腦後:“知道MercerIsland嗎?那裏很美,是世界上最適宜居住的城市之一,我們小的時候因為父母要工作隻能住在熙熙攘攘的市中心,等到父母老了,總算可以到這麼好的地方享受寧靜和清新的空氣了,我們卻長大了,還得回到鬧市去開始我們這一代的工作,是不是很可笑?”

“你如果看看我們怎麼生活就不覺得可笑了,我們努力的工作就是為了讓下一代住到鬧市去,哈哈。”

大概半個小時後汽車開進瑞典醫院停車場,我開始忐忑不安,迫切想見他,又害怕看到他,手掌裏全是冷汗。我裹緊風衣下車,把臉埋在厚厚的圍巾裏。Ken看出我情緒不對,靠過來牽住我的手,我把頭貼在他胸`前,小聲說:“等會兒,等會兒。”他很貼心的站著不動,等我控製好感情才進去。一路我們都不說話,氣氛冷得可怕,終於走到病房門口。

我站在外麵深呼吸,等待眼淚停止,Ken陪在身邊,依然牽著我。這時病房的門突然打開,我驚得差點跳起來,出來的是一名護士和一位五十幾歲的華裔中年婦女。

“Mary,怎麼了?Tony沒事吧?”看到護士手裏拿著注射器,Ken很緊張的問那位阿姨。

“哦,Ken,你回來了?”Mary吃驚的捂住嘴巴,又詫異的看看我,接著說:“Tony這幾天睡眠很差,情緒煩躁,護士剛剛給他打了鎮靜劑。”

Ken點點頭,指著Mary對我說:“這是Mary,我和Tony從小跟著她長大,可以說是我們的另一個媽媽。”

Mary不好意思的羞紅臉,我的心早就飛進病房,隻是胡亂點頭應承著。

Ken又拍拍我:“這是舒然,Tony的女朋友。”

一聽到我的名字,Mary馬上興奮起來:“是舒然?舒然?太好了,舒然來了。”

我擦擦眼淚,抬起頭來衝她微笑:“你好,Mary。”

Ken捏捏我的手:“進去吧,他就在裏麵,不過打完針可能睡著了。”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他果然安靜的睡在床上,呼吸均勻,神情安逸。我不敢走過去,心裏堵得難受,Ken在身後推了我一下:“去啊,你不是拚了命想見他?”。

我隻好輕手輕腳的靠上前,離他一米遠時還是停下了。他比之前瘦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