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若想違約落跑的話,也絕不可能獨自一人落跑,而留下母親和姊姊兩人。要逃,當然得母女三人一起逃。
唐玉璽不發一言瞅著她,似乎隔了有一世紀那麼久,他才相信她的話,臉上的冰霜也才逐漸退去,不過他仍很不高興。
「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擅自跑出去。」害他擔心,她很內疚,自動奉上承諾以彌補過錯。
「你還沒交代你的行蹤,你究竟跑哪去了?」他嚴厲的看著她,要她說實話,敢欺騙他,他就要她好看。
「我去找我外婆。我沒告訴你,她搬到北投山區去住了嗎?」看他的表情,她就曉得自已忘記提了。「我本來以為我趕得及在六點回來,但是你也知道我外婆的個性,久久沒見麵,不讓她叨念一、兩個小時,她是不會放人的。」
「你手上拿什麼東西?」他聞到一股很濃的中藥材味。
「喔,這個呀!」她拎高手中的寶特瓶,「外婆叫我帶回來的湯藥,她特地為你熬的,再三囑咐我一定要盯著你喝完。」
「我不喝。」他敬謝不敏。
「不行!外婆說這個能夠治療好你的頭痛,隻要你長期服用,就能根除你的腦疾,所以你一定要喝。」她馬上跑進廚房拿出一個水杯來,「還有啊,外婆還叫我帶兩粒蠶沙枕頭回來給你,據說治療偏頭痛的效果很好,你今晚開始就改睡蠶沙枕頭。」
蠶沙是好聽的說法,難聽的說法就是蠶糞。
像是要被迫睡髒床、喝餿水,唐玉璽的臉色相當難看。
「偌,拿去。」她笑咪咪的倒滿一杯藥汁給他。
「你休想我會喝。」他雙臂抱胸,頑固的揚起下巴,拒絕接過那杯令人聞了都會逃之夭夭的墨水。
「相信我,這真的有用!」當他是好騙的小孩,她輕聲誘哄著。
「要是沒用呢?」他臭著一張俊臉,有些被說服,因為大發雷霆過後,他的頭開始痛了起來。
麥菡妮朝他甜甜一笑,硬拉下他的手臂,扳開他的拳頭,將杯子塞進他手裏。
「那你跟我外婆抗議好了。」她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我要怎麼跟她抗議?」他不悅的哼了聲,「她住得那麼偏僻,我找不找得到她還是個問題。」
「喔,關於這個問題你不必擔心。」她愉快的說,像是在宣布要舉辦歡迎會。
唐玉璽眯起眼睛,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對勁。
「麥菡妮,你最好把話解釋清楚。」他知道她還有下文,而那下文一定是他最不願聽到的壞消息。
「是這樣的,外婆說她好幾十年沒見到你了,她很想你,非常、非常的掛念……呃……你。」說到最後,她尷尬得幾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是掛念我,還是掛念我的身體?」他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都……有。」她說得很心虛。
兩人心知肚明,她外婆關心的是他的身體,因為他的體質特殊,所以把他當成白老鼠在作實驗。
「所以……由了她說她三個月後會親自來……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
她偷覷他的表情,卻迎上他凶惡的視線。
「你沒替我拒絕她?」他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壓抑著一股想指死她的衝動。
以他對她的認知,她隻會慫恿,不會拒絕,說不定還會附和她外婆提議要荼毒他的計畫,並快樂的加以執行。
他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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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啊!我還騙她說你身強體壯呢!」她得意洋洋的邀功。
唐玉璽難以置信的瞪著她,英俊的臉孔嚴重扭曲到猙獰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