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3)

情身形不到位,來回拍了十幾二十次。她沒開口,導演也不說話,其他人隻是默默有些不耐,也不出聲。

她抬頭望著李士淩,也不知他來了多久,並未阻止。他嘴角含笑,眉眼淡淡。身後林舒一旁看見,正要上前,也被他擺手擋下。

賴貝兒眼梢瞟了他一眼,也不見得意神色,隻專業不過,耐性十足,一次又一次地重新抽摑她。

一個體力不濟腳下一軟,她忽然被掌摑得倒向不遠處的機軌,重重地摔了一跤,額角刮到,鮮血直流。她閉了閉眼,心裏隻想著終於可以停下,日後要重拍便重拍,再也不想在他麵前狼狽。約莫是她滿臉血汙甚是嚇人,導演皺了皺眉,也放了人,眾人如釋重負,又急急圍了上來。賴貝兒倒是一臉愧疚,她素來對外冷淡,隻望了對方一眼示意沒事。

一抹身影排開眾人,率先將她抱了起來,熟悉的臂彎與氣息,正是那人。

他現在倒毫不忌諱。

她也安靜,隻緊緊地捂住額頭。滿手血汙,不小心又蹭了些在他的潔白襯衫上,鮮紅奪目。她忽然想起那晚她緊緊地抱著血泊中的他,惶恐且無助,腦裏隻想著他真的流了很多血止也止不住。心中一歎,角色互調,今天換他抱著流血的她,倒不如當日那般心思純粹。

疼得厲害,嘴裏不由得輕呼了一聲。他的手緊了緊,她抬頭看了看他,微笑的臉,淡泊的眸,隱隱有些怒意。她感覺到,他確實是在生氣。

出了棚,上了車,到了醫院,直至包紮時他才放下她,雙♪唇緊閉,沉默不語。

臉被賴貝兒摑得微微腫著,醫生護士眼角瞟過李士淩林舒一行人,看他溫爾卓然風度大方,又欲言又止,生生把話語吞落。

難得她頭破血流還抱有一絲清明:莫不是,他們懷疑她遭遇家暴?

她撲哧一下笑了出來,樂極生悲,又扯到傷口,被護士狠狠望了一眼按住傷處。

他倒是難得笑得燦爛,眼色隻怕比護士更狠。

林舒一下心疼就要上前,那人卻淡淡吩咐:“不許過去。”

林舒看看她,又看看他,柔聲道:“她還小。”

他語氣疏淡,不冷不熱道:“是啊,還小,所以有什麼事從來都是身邊人護著,身子倒不像是她自己的。”

一句話便讓處境作了雲泥之別,她便從受害者變成做錯事的小孩。

眾人噤若寒蟬。

回程時他自始至終都沒對她說半句,一路隻是跟林舒談公事。

末了又讓車子開回別墅,這一來隻怕是趕不及進攝影棚。

“我今天還有通告。”她低聲說著,倒不是低聲下氣,確是渾身乏力,昨晚通宵沒睡,今天又是傷痛。

“哦?你還要趕場,大明星?”他不鹹不淡道。

“已經跟幾個劇組請過假了,也不是什麼重要角色。”林舒一旁寬慰。她心下輕笑,本就是不是什麼重要角色,估摸著有些戲份不多的,以後就不用再去了。望了望他,車內還有林舒和司機等人,她也不再多話,隻望著窗外。

原以為隻是送他回別墅再送她回去,他卻吩咐其他人回去,徑直將她拉了進屋。現下無人,她再顧不得什麼臉麵,也不出聲,隻是用力掙脫。他手勁多加兩重,扯著她進了小客廳。

“我們說過分開,你也說好的。”她坐在沙發上,渾身是汗,再無力氣。

他轉過身開了冷氣,厚厚的窗簾硬是隔住了窗外明媚陽光。

“我答應分開,可我沒答應解約。”他眉眼溫文,不慍不火道:“現下我還是你老板,小若。”

“我現在工傷,要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