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起思蕊的脈相,思蕊此刻氣血比上次馮天佑被雲中月踢傷還要混亂,似乎有一團淤血堵在胸口,如果不快點理順逼出體外,恐怕會留下暗傷。
馮天佑心亂如麻,小心翼翼抱起思蕊,急躁難耐衝進別墅。根本沒聽清大廳裏,穿著睡衣驚懼慌張的伍雪蕾在問什麼,馮天佑沉聲嘶吼了一句。
“兩個小時不要來打擾我們。”
輕輕地將思蕊放平在床上,她臉色蒼白,難受的緊蹙眉頭。“天佑,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能行。”
“可是,你現在不能亂動。”真的很擔心,從來沒見思蕊受過這麼重的傷,或許隻是馮天佑沒見過而已,但思蕊慘白的臉頰,幾乎讓馮天佑的心揪成了一團。
這是典型的內傷,雖然馮天佑清楚,體內的淤血隻要運氣逼出來,靜心修養一段時間就沒有太大的影響,可他依舊不放心,不願意出去,隻想留在思蕊身邊。
她是思蕊呀,是自己的師姐。更是自己一直以來,暗暗喜歡,卻不敢開口的思蕊。
她嘴角殷紅的血絲,深深刺痛著馮天佑。如果可以,馮天佑寧願受傷的是他自己。可惡的地頭斧,總有一天,一定要親手殺了他!
思蕊拉著馮天佑的肩膀,強行坐起。就這麼一動,胸口的疼痛牽引得她齜牙咧嘴。馮天佑大急,扶住思蕊纖細的腰,痛心疾首。
“出去吧,在這裏你也幫不了我,去把外麵處理幹淨。”思蕊堅難開口,語氣沉著,馮天佑也清楚的確幫不了什麼,現在外麵,還躺了幾十具屍體,他們全是由馮天佑錯誤的安排,才丟了性命。
隻要想起那些枉送性命的保鏢,馮天佑就大恨。明明知道他們不是修羅煉獄的對手,還自以為是拿他們當晃子。
“嗯,師姐,你好好調理。”
開門,反手順帶關好。伍雪蕾,董彩霞,還有端木蓉都趕了過來。
“天佑哥哥,我聽雪姐姐說,思蕊姐姐受傷了?”彩霞驚魂未定,小步跑到馮天佑跟前,望了望緊閉的房門,凝視著馮天佑。那擔憂的神情,渴望得到馮天佑否定的回答。
“沒大礙。”雖已到了門外,馮天佑的心似乎留在房內。他魂不守舍回望了一眼,又看向伍雪蕾。最後,目光停留在端木蓉,冷冽的語氣,嚇得彩霞不解的看了過去。“泰森在哪兒?”
“找我什麼事?”走廊拐角處,泰森那如同汽車一般的身體紋絲不動的矗立。他扛著巴雷特重型狙擊,冷寂的眼神和馮天佑瞬間充滿了殺氣的雙目對視。
“你個狗日的。”彩霞不解,伍雪蕾懵了,就連一向平和的端木蓉,眉梢也不經意的輕輕蹙動。她們都不明白馮天佑為什麼要罵泰森,還沒來得及搞清楚情況,一道淩厲的勁風從她們身邊閃過。
馮天佑怒不可遏,一眨眼的工夫,拳頭已經逼到了泰森的近前。
“住手。”端木蓉在後方大喊,但怎麼叫得住完全被怒火衝昏頭腦的馮天佑。
所有人都怕了,急了。就在以為他們會大打一場,巴雷特重型狙擊的槍口卻比馮天佑的拳頭更快,死死抵在他的額頭。
“要是你在敢動哪怕分毫,我一定會打碎你的腦袋。”冷冰冰的話,不帶絲毫情感。泰森的警告,還有冷硬的槍口,已經逼得馮天佑不由自主後仰,甚至倒退了一步。
好快的速度,還有那森然的殺氣,在一瞬間爆發,卻又在瞬間收斂。那零點零一秒的時間,馮天佑從骨子裏,第一次深刻體會到,原來,死亡離他如此之近。
不對,應該是有意的擦肩而過。
那雙眼神,怎麼說呢,打個比方。
馮天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孩兒,被泰森這個大人不以為然的盯瞧,那無聊的神態,就差打個哈欠,根本不在意馮天佑的舉動,卻以大人的身份以最直接的武力告誡,給我安靜點。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從未有過的憋屈,讓馮天佑幾近發狂。發狂的後果,就像火上澆油,燒得更加旺盛。而泰森的實力,又像崩響的柴火,讓馮天佑的理智促使他站在原地,雙拳捏得嘎嘣作響。
“很好。”泰森非常滿意馮天佑的表現,懶散的轉身,就這般信誓旦旦的將背影留給了他。
“為什麼不早點出手?”怒火,還有草壩內慘不忍睹的場景,逼得馮天佑咬牙切齒。
那可是二十多條人命,泰森的身手,無可厚非,他的槍法更加毋庸置疑。如果他在第一時間開槍,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